李小彬看看他的背影,再望向没动过筷子的江戈,忍不住问:“你们……吵架了?”
江戈像是刚回过神,眼神从一瞬的茫然恢复到平时的沉寂冷漠,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哑地说:“没有。”
李小彬又试探着问:“那你……告诉他了?”
在他看来,谢星阑那明显就是在躲着江戈走,吵架应该也不可能,谢星阑那性格,要吵架都是摆到明面上的,直接怼半点不怂,不搞迂回那套。
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江戈跟谢星阑坦白了这一个可能性。
江戈说:“没有。”
李小彬想了想:“那肯定是他知道了,江戈,你别忘了我跟你说好的事,无论阿招接受还是拒绝,你都不能强迫。”
江戈微微垂着眼,似乎压根没听他说话。
李小彬看他那惨白的脸色,好似遭受了什么莫大的打击一般,也有点不忍。
他们三个可以说是从小就认识,别人兴许不知道,可他还能看不出江戈对谢星阑感情有多深吗。江戈从来都只对谢星阑好,只在乎谢星阑,谢星阑现在这态度就跟拒绝没两样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江戈有多崩溃。
可李小彬当然站在谢星阑那边,所以也不再说话,赶紧扒了两口饭就撤了。
谢星阑站在寝室里,有点不知道从哪开始整起。
以前都是江戈帮他弄的,江戈不在,他一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都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这一大堆东西了。
他有点烦躁,在椅子上坐下。
谢星阑看了会手机,过了十几分钟,余光瞥到门口一道人影,他抬头看过去,是江戈。
江戈背着光站着,姿势有点僵硬地挺直。
谢星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吃完了?”
江戈低低地嗯了一声。
沉默两秒,谢星阑头皮都发麻了,才听到江戈轻声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谢星阑一愣,江戈随后又说:“你生气了吗?”
“没有,”谢星阑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没生气。”
江戈缓缓说:“你不想看到我。”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激烈,甚至称得上是平和轻柔的,娓娓陈述一样,只是谢星阑却不知为何,隐隐有点不太好的直觉。
他没去看江戈的表情,腾地一下站起来,往门口走:“我出去找一下李小彬。”
从江戈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谢星阑余光瞥到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半边侧脸,清冷如涂了层白釉,而落日光辉落在他黑发上却是灿金色的,有点不伦不类的怪异感。
接下去的一切都来的混乱无章,谢星阑原本只想躲出去跟李小彬说几句话,刚走出去两步,手腕却蓦地被江戈冰冷的手攥住。
谢星阑一惊,下意识想挣,江戈用力收紧,把他拽进了房间里。
房门被一脚踹上,走廊上的玻璃窗都发出了震动声,隔壁两寝室有人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起来。
谢星阑后背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地一声“咚”,他皱眉,脊背传来钝痛的感觉:“你干什么!”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江戈一手握住谢星阑的后颈,一手圈住他的腰,把人牢牢地禁锢住,低头吻下去的动作急切又凶狠。他毫无章法,满脑子回荡着“谢星阑不想理他了”,一片死寂般的空白,胸腔里的恐惧和渴望已经膨胀到快要把整个人撑爆,除了这样遵循本能的暴戾又粗蛮的占有,他根本无法思考。
谢星阑呜呜两声,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看着江戈近在眼前那漆黑无光的双眼,里面一片荒芜,却好像能从他疯狂颤抖又蛮横的动作里感受到某种快要把人溺毙的绝望和痛苦。
江戈内心的黑暗和残忍完全挣脱开了理智的束缚,他再也不克制自己了,反正谢星阑也……不喜欢他,要躲着他了。他再忍也改变不了的。
但是他放不开,他不能放谢星阑走,他会死的。
所以,即使只能做这种无用,只会惹谢星阑更厌烦恶心的事,他也要抱紧他。
他连呼吸都扯着心脏一般,一阵阵发痛,痛到眼前都模糊不清,只能像溺水的人抓紧浮木一样,拼了命地去索取、乞求一点温暖。
谢星阑嘴唇又麻又痛,江戈抱着他的力度几乎要把他肺里的气都挤光似的,没有一丝空隙,他只能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嘶声,整个人都快缺氧了,于是连踢带踹,拳头直往江戈背上砸。
谢星阑好歹也是个快成年的男性,江戈被他打得也痛,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不想离开唯一的热源,他知道,一旦放手了,他就又会回到y-in冷肮脏的深渊里去。
江戈状若痴狂,连灵魂都激动地战栗起来。可吻得越深,心里的空洞就越大,越得不到满足,他两眼血红,几乎连谢星阑的呼吸都想全部占有。
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着,谢星阑是属于他的,是他的!
谢星阑呜咽着说:“放,放开,江戈,放开,痛……”
不知是什么拉回了江戈的神智,一瞬之间就戛然而止。
谢星阑赶紧别过头,用力地呼吸着。
江戈死死地闭着眼,整个人都在微弱地颤抖着,抱着谢星阑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只有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没有人说话,谢星阑被他紧紧抱着,浑身都出了层汗。
他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江戈轻轻垂着头埋进他颈窝里,s-hi润的感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