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你所经历的,不介意让你再经历一次。”
而重逢带来的短暂的喜悦过后,林厌想到林又元的这句话,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她哆嗦着嘴唇,从她怀里离开,吃力地抬起了手,往外推着她的肩膀,摇着头让她走。
宋余杭也摇头,再一次扑上来抱紧了她:“我不走,我不走,我说了,你打我骂我都不走,只有死亡才能将我带离你身边。”
林厌激动起来,微微喘着粗气,氧气面罩上腾起了水雾,眼眶是红的,眼神却又凶又狠。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往外推着她,挣扎着,衣料摩擦间她肩上的纱布又开始渗血,手背上连着的留置针扯松了,开始慢慢往上回血。
宋余杭瞬间就红了眼眶,低声嘶吼着,一把按住了她:“你别动!”
那眼神也又凶又狠,像是要吃了她。
林厌一怔,还没回过神来,面上一松,氧气面罩已被人掀了开来。
她瞳孔微缩,她的脸慢慢放大。
“唔……”
如果说上一次在废弃的医院里是你情我愿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宋余杭单方面的碾压和惩罚。
太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了。
林厌根本无力招架。
她在乘人之危。
她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瞅到了一个空隙,发狠咬了下去。
宋余杭吃痛,仍是没放开她,直到她快要真的喘不过气来,宋余杭才放开了她的脑袋,退了开来。
彼此都喘着粗气,尤其是林厌,眼角都红了,眼底全是水光,恨不得杀了她。
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也染上了胭脂,尤其是唇,被她弄得娇艳欲滴,好看极了。
宋余杭心满意足,拿手背揩掉唇角的水渍,也顺便替她把唇边牵连出来的东西擦掉。
林厌羞愤欲死,硬是憋着一口气冲破了牙关,从唇齿间蹦了出来:“我、杀、了、你。”
宋余杭失笑,她抬手,林厌下意识闭眼歪头浑身紧绷。
“躲什么,盖被子而已。”
她替她掖了掖被子,把回血的那只手放低。
“……”要不是她现在四肢无力,身上还连着仪器,林厌能跳起来打爆她的狗头。
“生气啦?”宋余杭深谙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真谛,轻轻把她的脸捧了起来,让她看向自己。
林厌憋着一口气,硬是不看她。
宋余杭失笑,目光又落到了她的唇上,还在回味着唇齿相依带给她的悸动。
那一瞬间仿佛灵魂都为之震彻了。
警官的眼神暗了暗,知道不该这么折腾她,还是情不自禁把指尖压了上去,来回抚摸着。
“我都听到了。”
林厌浑身一震,想把她的手拍掉,又惦记着她的话,等她回过神来,宋余杭已经把她的手也摁着了,牵制得死死的。
林厌咬牙切齿:“听到了还不快滚。”
“我滚了你怎么办呢?”宋余杭叹气,看着她的唇在她的抚摸下又恢复了血色,很满意。
“你昏迷的时候,我天天来,某个人可是睡着了还会哭的。”
林厌想起了她放在自己掌心里的扣子,以及后来陆陆续续在枕边发现的小东西。
她每次都会让林管家偷偷藏起来。
林厌心一热,嘴上倒还是不饶人的:“关你屁事,哭阿猫阿狗阿三阿四也不是哭你。”
“哦,那为什么不把我的指纹删除了呢?是特意留下来让我私闯民宅,夜会情人的吗?”
她刻意咬重了后半句话。
林厌腾地一下红了脸,张口就咬,牙齿细细磨在骨节上,反倒有一种奇异的美妙。
她是想报复,宋余杭想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时时刻刻都在挑战她的底线,就连重病在身都不放过她。
刚刚的那个已经快要让她绷不住了,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林厌面前压根不值得一提。
她到底懂不懂这样意味着什么?
林厌懂当然是懂的,故意的罢了。
宋余杭肺都要给她气炸,喉结上下翻滚着,低咒出声:“我艹。”
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拿回了主动权。
林厌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唇角挂上了得意的弧度,略扬起了下巴,看着她。
宋余杭磨牙:“你等着,等你好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