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季位于烟城最繁华的地带,寸土寸金,高楼迭起,这边高级消费场所数不胜数,都是一掷千金的存在,虽说两人现在“发财”了,但毕竟内心还没转变过来,仍旧属于那种j-i,ng打细算的小资心理,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个消费稍微平民的酒楼,点好了菜,杨北看着服务员出去,从怀中小心的掏出那张工资卡,恍如捧着一件沉历千年的股东瓷器一般,“哥,你知道你赚了多少钱吗?”
秦煜封不知道,他伸手倒了两杯茶,随手递给杨北一杯,问道:“多少?”
杨北伸手比出一个6的手势,还举在空中使劲晃了晃,继而双手捧着将卡小心的塞到季时年的手中:“二十万,哥,整整二十万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秦煜封根据自己仅有的认知衡量了下这些钱的概念,然后一本正经的发表了句感慨:“想不到我这技艺还不曾用上一成,便已能赚到这些!”
“切,哥,你也太淡定了吧,这是一个穷人应该有的态度吗?”杨北没有从他面上看到预想中的激动,一时觉得没趣,忍不住嘘了一声。
酒楼虽然平民,菜也做的没那么j-i,ng致,但是胜在家常有味道,最关键是量足,不像那些大酒店或者高级餐厅里面,菜做的比艺术品还好看,萝卜雕成j-i,ng,一盘也就两三口,还让人简直不忍下手破坏,不像这里,两三百块钱,就已能吃个酒足饭饱了。
杨北咬了一口狮子头,说道:“哥,上次你在电玩城赢的那些个奖金,都还给季先生了,现在咱们手上又有了钱,终于能租个大点的房子,你啥时候搬出来啊,毕竟咱们跟他也不是一路人。”
自从上次季时年生病之后,秦煜封简直被吓到了,他担心那人不注意身体,若是自己离开了,哪天再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都没个人晓得,便再没有提起搬出去的事情。
他每天早晚都会按时的做好饭菜,时刻注意着季时年吃没吃,简直比那一年见不了几面的季老夫人称职了不知多少倍,以至于向来不将身体当回事儿的季先生这半个月不仅没犯病,甚至往日里苍白的面色都有了几分人气。
季时年回家的时候,难得的没看到秦煜封,面对着漆黑空荡的屋子,心中竟一时有些不适,他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书,中途有个电话打过来,他看见是个没标记的号码,直接的掐断了,那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心中烦躁的季先生很果断的关了机。
“没人接!”杨北看向秦煜封。
秦煜封问道:“我没记错啊,这是季兄的电话号码,上次特意记下来的。”
“你要和他说啥,也不急在这一时,要不等回去再说吧!”
秦煜封想也不想道:“季兄身体不好,大夫上次说他需得按时吃饭,你别看他这人年纪不小,其实……”
“哥,你没搞错吧——”杨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竟,竟然只是因为对方吃没吃饭就担心成这样,“你是他什么人啊,他又不是个小孩儿,再说他那么有钱,身边指不定围着多少人伺候呢,哪里用得着你去关心。”
“小北,你怎能这么说,朋友之间就当互相关心才是,”秦煜封面上显出不赞同,“我回去看看。”
杨北一把攥住他的手臂:“不行,说好你晚上陪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有时间!”
“小北,乖,你先回去,咱们改天再去!”秦煜封伸手拍了拍杨北的肩膀,抽出自己的手,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回来,杨北的眼神很明显的亮了一下,接着就感觉手里多了张卡,“小北,这个还是你拿着吧,想买什么自己买,”
杨北握着手中多出来的东西,也就一愣神的功夫,秦煜封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
嘈杂的夏夜中,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在视线里变成一个点,直直彻底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空荡荡的右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手臂上的温度,眉目清朗的少年,面上露出一丝落寞,“呵……原来在你心中,那人已经那么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我今天为了见你……”
宽敞的厅中,没有开灯,电视的光幽幽打在室内,正播放着一档法律栏目,画面里是详细的展现了一起杀人抛尸案的情景剧,背景音乐和主持人低沉而平板的声音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y-in森森的氛围,而季先生就在这静谧的诡异中睡得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
秦煜封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当下有种y-in风吹过脊梁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忙伸手按下墙上开光,突来的强烈光线刺激的季时年皱了皱眉,继而醒了过来,“回来了?”季时年看向门口的秦煜封,缓缓的问,语气里犹自带着几分还未睡醒的慵懒,但那语气却神奇的驱散了秦煜封心中的y-in瑟。
秦煜封弯腰换鞋的动作僵了一下,此情此景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就像对方是特意等着自己回来的,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多,他摇了摇头,拖着拖鞋走到客厅,问道:“怎么在这睡,吃了吗?”
“你喝酒了?”季时年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