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是小狗。”刘文博从藤席上爬起来,生气的看着夏沛。
突然,刘文博明白点什么,笑了起来,“好啊,你搁这儿等着我呢。”刘文博明白了,夏沛是想在瓜棚里过夜,想激怒刘文博,让他再证明一次,这样就可以留下了。
晚上,姥爷卖完瓜回家去,姥姥举着手电筒给夏沛送饭,还稍来几个甜瓜,煮的荷包蛋,煎的直流黄油的小干鱼条,一碗猪r_ou_炖粉丝,全是溜溜的瘦r_ou_,还给两小子从小卖店买了两包辣条,刘文博卷着煎饼吃的津津有味,夏沛在一旁连撕带扯,引得刘文博一阵吐槽。
“这牙要是吃饭都这么费劲,还怎么吃别的。”
“滚,我能给你咬断了,你信不。”夏沛费劲的把煎饼泡在菜里,浸满了水夹出来吃。
在刘文博家,妈妈知道夏沛没吃过煎饼,特意把家里的主食换成了馒头,拿着麦子去下庄蒸馒头的家里换许多馒头。
一顿饭,夏沛吃了半拉小时,姥姥来送饭时,西边还是漫天的粉嫩晚霞,吃完天全都黑了下去,夏沛打开棚门口的太阳能灯,照亮整片西瓜地。
小狗摇着尾巴蹲在刘文博脚下,夏沛伸手去摸小狗,小狗也不拒绝,乖巧极了,让夏沛怀疑这是不是今早生猛吼叫的狗。刘文博点燃蚊香和驱蚊木奉,把蚊香盘在床头,又走出来把驱蚊木奉c-h-a在夏沛蹲的地里。
夏日夜里的风一点也不闷热,偶尔从树下吹来的风还带有一丝凉爽,刘文博□□着上身,拿着两个小马扎走出来,递给夏沛一个香瓜,和夏沛坐在棚前发呆。
“你怎么天天□□着上身?”夏沛学会了怎么用巧劲把瓜掰开,怎么一甩胳膊就能让里面的瓜瓤飞出来。
“因为没有素质。”刘文博一本正经的回答。
夏沛翻了个白眼,一副遇上地痞流氓的无奈。
“你也可以不穿。”刘文博把剩下的半个瓜递到小狗嘴前,逗小狗玩。
“不,我比较有素质。”
夏沛抬头看夜空,声音软萌有点失望的自言自语,“没有星星。”
“但有月亮,半颗。”
夜空上挂着一轮胖起来的弯月,还有大片蓝色的云彩,被月光照成淡蓝色。不出一会,星星也出来了,一颗,两颗,蹭蹭的往外冒。
“你会看星座吗?”
“不会,我姥爷会,他教过我,但用不到,就都忘了。”刘文博伸手在空中比量着,看看能连成什么样的星座。
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漫天星空,那么多星星,随便一连就像个图形,瞎起名字也行。刘文博激动的回屋找纸,在藤席下面翻到几张宣纸,找到姥爷记账的圆珠笔,和夏沛蹲在马扎上画星星,连起来后,自己绞尽脑汁的想名字。
这几个连起来像西瓜,就叫西瓜座吧。
这个像黄瓜,叫黄瓜座。
这个像啥,像桃,就叫桃子座。
“这个像,像啥来着,哦,像心型线。”
“什么是心形线?”
“就是送给你的线。”
“那中间为什么还有好几颗星?不像心啊?”
“只有确定了那几颗星围城的圆,才能画出心来,高数上学的。”
哦,夏沛一听是高数,就不想了解下去了,但这是刘文博送到心形线,夏沛开心的趴在纸上描了好几遍,标记下来。
一个星星用上好几遍,两人给漫天繁星都取了个名字,但天上的星星好像越冒越多,两人也找不准到底是用了那颗星星。夜也凉了,除了蝉鸣依旧响亮,万物好像都渐渐困去,月亮也不亮了,云都散了,星星也不闪了,大家可能都回家睡觉了。
夏沛站在刘文博背后,啊了一声,刘文博顿时清醒了,浑身颤抖打激灵,半弯着腰差点坐地上。
哈哈哈哈,夏沛一脸坏笑。刘文博绊倒夏沛,把他摁在地上好好修理一番。
因为要看着瓜地,防止有人偷瓜,刘文博守上半夜,夏沛守下半夜,而且夜间还有老鼠,它们的鼻子可尖了,一闻就知道那个瓜最甜,咬开喝点水就弃掉,白白浪费一个瓜。
刘文博手里转着蚊香木奉,无聊的对着瓜地,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飞蛾一个劲的往头顶的灯上撞,刘文博站起来关掉了灯,坐在黢黑的树下愣神。小时候他经常看姥爷家给姥爷看瓜地,但不是像告诉夏沛的那样,他自己一人看着瓜地,都是姥爷陪着的。
姥爷睡眠浅,和刘文博躺在棚里睡觉,听到小狗的动静就能立即起身,所以刘文博直接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也不觉得害怕。
刘文博回头看了看睡在蚊帐里的夏沛,夜很静,站在门口也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夏沛两条白腿横在床上,夏沛嫌热,脱掉了t恤,上身平躺下时,腰间凹陷下去,比四周低了一圈。
夏沛全身被床边照进来的月光照得冷白,一定很滑吧。人有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刘文博没有愧对自己的想象能力,坐在棚前的小马扎上胡思乱想了好久,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变态。
后半夜,夏沛静坐在棚前,抬头看漫天的星星,好美,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美得景,刘文博告诉夏沛,这种景其实自己也不常遇到,可能是听说要领小伙伴来了,星空赶紧打扮好自己,叫醒繁星,隆重出场。
夏沛就静静在坐着,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爱上了这个村庄,也更爱身后睡觉的人,仿佛找到了归宿,自己上辈子应该就是归属这片土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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