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博看自己一人哀求没用,对站在一旁的夏沛招手,让他在另一边一块求姐姐。
姐姐躲不过刘文博死皮不要脸的撒娇,拿起针线缝床单,刘文博在一旁,把胳膊架在夏沛肩膀上,站在姐姐身后看着。
夏沛也在看姐姐缝补,刚刚的几个小时里,夏沛一直老实的站在一边看刘文博和姐姐打闹,边看边笑,夏沛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也没有体会过这种热闹的亲情。虽说站在一边时,看着一脸痴笑,可当刘文博拉夏沛一起玩,一起坐在姐姐身边撒娇打闹时,夏沛却又觉得一丝的不自在。
这一次,夏沛又要重新认识一遍刘文博,他像个小孩一样在床垫上蹦蹦跳跳,开心的手舞足蹈,跟姐姐嬉戏打闹,和实验室里严肃的他一点也不一样。每一次认识刘文博,夏沛都觉得新奇,好像又解锁了一个新人物。
夏沛想到这里,又觉得难受,认识刘文博这么久,他能让刘文博见到的,总是一模一样的自己,甚至还有点倒退,刚认识刘文博时,夏沛表现的是那么阳光,现在呢,却总要时不时将自己的脆弱和孤独展示给刘文博。
“想什么呢。”刘文博弹了夏沛一脑袋蹦,喊夏沛揪着床单铺床。
“哎,铺好了,我要睡第一晚。”刘文博跳到床上去,四脚八叉的躺着,长手长脚霸占整个床面。
“妈妈,你看你儿,让我缝完床单,说话不算数,又不让我睡了。”姐姐挺着肚子喊刘妈妈。
两个小孩一整天都妈妈妈妈的喊着,刘妈妈听着都烦了,走起来问都没问,直接说老二:“老二,你姐就来一天,你先让她睡一晚,你给我起来,一会你两再喊妈妈妈妈,我就一人给一脚。”刘妈妈说着端着面盆出去。
刘妈妈前脚刚走,刘文博后脚就又和姐姐拌嘴,夏沛站在一旁听得发笑,姐姐扭头问夏沛:“俺弟弟平时从学校也这样,不招人稀罕。”
“没有啊。”夏沛摇摇头。
“那他这样有小妮子从学校喜欢他吗?”
“啊,我不知道啊,我出去给姨烧火。”夏沛说着走了出去。
吃过晚饭,刘文博以为姐姐真的会在家里睡觉,怕姐姐被蚊子咬着,刚吃完饭就开始和夏沛支蚊帐,蚊帐支到一半,姐夫就开车顺路接姐姐回家。
“啊,不是说的从这里睡一晚吗。我新床都让给你了。”刘文博拖鞋还没穿稳就往外跑。
“你姐姐家的新床怎么比,不都比你的新床舒服。”刘妈妈拍了刘文博一下,嫌刘文博说话声音太大,再吓着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小孩。
“我都给你支蚊帐了。”
“我走了啊,回头上俺家玩。”姐姐上车离开了。
刘文博又回屋不紧不慢的把剩下的蚊帐称好,觉得无聊,冲个澡就躺床上了,跟姐姐闹腾了一天,还以为姐姐真的会留家里住一晚呢。
晚上,因为是新床,刘文博睡着不习惯,躺下和夏沛聊天,随便扯东扯西,一直到凌晨,嘴里还说着话,脑子糊里糊涂,半梦半醒,知道最后好像都已经睡了,还迷迷糊糊的接着对方的话,一句也没拉下。
☆、26
实在没有东西画了,小朋友也不在对素描感兴趣,再一次挂在村部的大门上,抱着锁问老师要钥匙开门,夏沛抱在门框上,好奇这么热的天,怎么那么爱出去玩啊。
“老师,河里的水都消下去了,我们也不去河里,求求老师了,我要回家。”
“我没问你出门干什么啊,你直接说河里没水了,怎么还不打自招。”夏沛蹲在y-in凉处和小朋友讨价还价,快被气死了。
“你能看到老师头顶的烟吗?我的脑袋快被你们点燃了。”夏沛有气无力的说。
“没有啊,老师的头发上什么也没有啊。”笑笑走过来揪着夏沛还不到两公分长的头发,一本正经的天真的问。
“我们回去吧,回教室的话,老师的头发就会蹭蹭的长,我们回去吧。”夏沛夸张的比划自己的头发。
“老师,你的脑袋比刘老师的圆好多哎。”笑笑被夏沛的话转移话题。
“是吗,那你们不要出去了,我们回屋比比看,谁的脑袋圆,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要出去玩,出去玩。”
高年级的学生加入出门小分队,刘文博无奈的翻着白眼打开大门,十几个人呼呼的往外蹿,说要去逮鱼,河里的水已经变浅了,再不去捉鱼,鱼就都游光了。
九年级的洋洋抓紧回家拌鱼料,拿着盆风风火火的赶来,洋洋本来是传来帆布鞋来上课的,回家还特地换了短裤和拖鞋,膝盖上一道被太阳晒得黑印,小虎熟练的找塑料布套在盆上,慢慢的灌满水把鱼料放进去,笑笑和莹莹不敢下河,坐在岸边等着。
“老师还没下河捉过鱼,我们让夏老师去放盆可以吗?”刘文博看着快弄完了,问洋洋。
“真的吗?老师没有捉过鱼。”大家好奇的看着夏沛,洋洋把盆推给夏沛。
夏沛推着盆在河面行走,洋洋小虎站在河面指挥夏沛:“老师,往前走,往北走走,捡大石头放进去,好,就放这里。”
夏沛把盆送到水底时,转身太急,脚底带起的水流掀翻了盆,“老师,盆,盆,盆,您再放点石头吧。”
鱼饵从塑料口溢出,水面浮起一层油花,水流一会就把油花吹散,夏沛吐了吐舌头,脚步缓慢的往河岸走。
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安静的坐在河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