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这样,很多东西拥有时,根本不会在意,而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那些东西的弥足可贵。所以经常听人说富不过三代,穷也穷不过三代,原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不珍惜祖辈积累的财富肆意挥霍所致。

再想想自己,与那富家阔少又何其相似,恣意挥霍香香对自己的感情。他何曾珍惜过香香对自己的情意,何曾主动关心过香香,就算是后来想要关心,却突然发现自己连香香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阮玉越想越觉得羞赧,越想越觉得活该,不忍再看眼前那二人秀恩爱,只得以手枕头,重新躺回原处,怔怔望着天上的满天星辰发呆。

不一会儿,阮玉鼻尖突然嗅到一股香味,带着腾腾地热气,钻入他的鼻中。

就在这时,阮玉眼前便闪出了一个红色人影,j-i,ng致的五官在朦胧的夜色下看起来多了几分迷离,一袭红衣似火,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眉间一粒朱砂刺痛了阮玉的眼睛。

那是他的血,那是他与香香的契约之血啊!

“香……”阮玉本想脱口而出唤香香这个名字,不过想了想还是改口道:“长青!”

香香厌恶地望了他一眼,将手中一个荷叶包递了过来,方才那股热气腾腾地香味便是从这荷叶包中传来。

“咕噜!”不争气的肚子早就出卖了此时主人对食物的渴望。

阮玉避免出丑太多,急急从温香手里接过那个荷叶包,打开看,却见白花花的鱼片,一片一片整整齐齐地码着,边缘因为被火炙烤而微微起了一层焦黄,因为是刚烤出来又用荷叶密封,所以上面的热度根本不曾散去,鱼r_ou_上面的油沫子还伴随着高温发出“滋滋”作响。

三灵鱼三色交错,这白花花的鱼片显然都是香香刻意挑出来给他的。

他知道自己是水属性,所以刻意将这白色的鱼片挑了出来给他吃。

阮玉羽睫轻颤,抬眸神色复杂地望了温香一眼,耳边却传来狐王夭夭刻薄的话语:我不需要水属性的鱼片,这些就权当本王赏给你的了!

原来不是温香刻意照顾他的,只是因为狐王白夭夭不需要水属性的鱼片,这才随手像喂猫喂狗一般扔给了他。

此时饥饿难耐的阮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当着二人的面,低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两下便全部吃光了。

“长青,你瞧,他多像一只狗啊,若不是因为这人身上拥有玲珑玉骨,我倒是不介意将这条狗带在身边,看着也是有趣呢!”

阮玉动作猛地一顿,一阵撕心裂肺地难受,他素来脸皮极厚,当年在摇光境被众人骂作孬货废材,他也不恼,可是如今却因为狐王夭夭这一个“狗”字,极大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如今当真变得这么不堪了吗?为了一点可怜的食物,竟然在温香面前露出如此粗鄙的一面。他再也不是温香记忆中的那个太子殿下了,再也不是!

阮玉浑身蓦地一震,双手蓦地栽在地上,左手却蓦地一痛,再抬起来看时,却已是血迹斑斑。阮玉右手扒拉开地上的荒草,却见地上一片碎瓷片赫然映入眼帘。不齐整地瓷片边缘,被他的血迹染上了几点斑驳。

因为瓷片割得恰好是他手腕上脉搏的部位,鲜血如注般涌出,此刻他的丹田被捆仙绳捆着,无法催动灵力止血,阮玉本能地举起右手握住了他左边流血的手腕。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阮玉的伤口以极快地速度愈合,不消片刻功夫,便修复得完好如初。

这……

阮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温香,却见温香眉头微蹙,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看。

瞳孔猝然一缩,阮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香香有感觉,香香身上的花儡术根本没有解掉。

这百年来,阮玉一直躲在黄泉路上种花,偶尔跟钟馗出去,也只是收伏一些小妖小怪,几乎再没受过伤!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与香香的傀儡契约还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解掉!

阮玉盯着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手腕,露出一脸复杂地神色。

神医冯冀曾经说过,花儡术以香囊为媒介,若是香囊被毁,花儡术自然而然便随之失效。

那个香囊早就在百年前被他亲手毁了,为何这个血契还无法终止。

除非,香香自己不愿解!

阮玉视线突然落在温香身上,一脸探究。

花儡术虽以香囊为媒介,但这只是针对一般的花儡而言。被制成花儡的魂魄心有不甘,所以需要以契约的形式将魂魄捆在香囊中,这样不管那个魂魄愿不愿意,都会一直守护着契约之主。可是还有一种情况,若是那个花儡心甘情愿守护自己的主人,那么花儡术便不再受到香囊限制。

可这种花儡,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会真正心甘情愿地以损耗灵魂为代价去守护另一个人。

“香香……”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那一袭红衣在阮玉眼前微微晃动。

听到这两个字,温香不禁蹙眉,一脸嫌恶地望了阮玉一眼,转过头对狐王夭夭道:“时候不早,我送殿下回去歇息吧!”

“嗯!”狐王朝温香点点头,勾唇道,“长青明日替我抓一些高阶的妖兽回来,我再闭关三日,估计就可以重新长出尾巴了!”

说道尾巴,夭夭便忿忿不平地望了阮玉一眼,若非他身上的玲珑玉骨,他早就将这人挫骨扬灰了,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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