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很努力地在温香腰间摸索着,只是温香的衣带繁复复杂,阮玉摸索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
“玉儿,救我!”就在这时,阮玉脑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虽然这个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像是从地狱的最深处传来,可是原主的记忆告诉阮玉,这个声音正是原主父君麒麟国国主骞玄的。
心中微微一阵刺痛!阮玉身体猛地一颤,放开了温香,僵直着身体怔怔坐着发呆。
“殿下,怎么了?”见到阮玉神色异常,温香坐了起来,握住阮玉有些微微颤抖的双肩,一脸关切地问。
“香香,方才我似乎感应到父君的求救,他……他好像十分痛苦……”阮玉嘴唇发白,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阮玉自己都感到惊讶。明明他只是一个与麒麟国国主骞玄毫无关系的旁观者,可一想到麒麟国国主骞玄可能在某个地方受苦,阮玉心里竟备受煎熬,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
明明他不是原主,为何心里却如此难受。
莫非原主已经快要苏醒了,所以自己的神识也受到了影响?如果原主完全苏醒后,他呢,他又会在哪里?
“香香,对不起,今晚我……我……”
“殿下,没关系的。”耳边传来温香令人心安的声音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香香总是这样温柔,温柔得让阮玉感到不安,仿佛这种温柔随时都会消失。
不过温香要带自己去见的又会是谁呢。
想着,阮玉亮晶晶的眸子望着温香,露出一脸狐疑之色。
……
东方隐隐露出鱼肚白,此时妖界同人间一样也是万籁俱寂,所不同的是人快要醒来,而妖才刚刚入睡。
眼前所见是一片凋零的昙花丛,有叶无花,叶子焦黄,没j-i,ng打采地翻卷着。
昙花丛中,一人披头散发,负手而立,背影看起来孤独而又寂寥。
“望舒?”看到望舒,阮玉有些疑惑地望了身边的温香一眼。
似乎明白阮玉心中所惑,温香点了点头道:“昙花妖雪灵衣牺牲自己的元神救了他。”
雪灵衣?原来她是昙花妖!
一个吸人j-i,ng魄的妖怪,竟然会救一个专门收妖的仙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昏睡了一个晚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温香却握住了阮玉的手。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温香手心中传来,紧接着阮玉眼前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原来温香正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通过灵力传给他。
……
昨夜,阮玉昏过去,温香正准备朝雪灵衣下手的时候,一人突然挡在了雪灵衣面前。
“望舒真君,您醒了!”看到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仙人,雪灵衣眼角闪出了泪花。
“这段时间多谢姑娘的照顾!”白衣仙人虽然说着,却根本没看雪灵衣一眼,视线落在温香怀中的阮玉身上,蹙了蹙眉道,“城主乃是妖物,这样抱着太子殿下不合适吧。”
“妖物?”乌木面具下,妖王温香挑了挑眉道,“仙君身中隐火之毒,若非你身边这只妖物用妖族的j-i,ng气替你续命,只怕仙君根本撑不到现在。”
听了温香的话,望舒蹙了蹙眉,突然手中凝出一颗白色的珠子,递给雪灵衣道:“姑娘心地善良,奈何成妖?这是洗髓丹,绕着全身静脉运行七七四十九个小周天,自然妖气尽除,归于天道。”
至始至终,望舒都没有好好看雪灵衣一眼。他是一个收妖的仙师,主张妖非善类,尽皆除之,最嗤之以鼻的就是阮玉那套试图感化妖物的做法。死在他剑下的妖物更是不尽其数。遇到妖,没有收,反而赠送法宝,这对望舒而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廌城虽为妖城,却一向安分守己,修真界自然也不会有心为难。城主若是有心想要与修真界和平共处,还请将殿下交还于我,放我二人离去……”说着,望舒站在温香面前,朝他伸出了双手。
“区区修真界,我还真不放在眼里。等殿下醒来,若他想,我自会送他回去。”温香瞥了一眼望舒朝阮玉伸出的手,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感觉到城主身上的强烈杀意,望舒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实力悬殊太大,他也不好直接抢人,只是看这个城主望着太子殿下的眼神,分明觊觎太子殿下,只怕太子殿下落在他手中连骨头都不剩下。
留下来于事无补,不如回修真界,请了那些天兵神将,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望舒快速分析了下形势,眼下也顾不得许多,太子殿下有命或者就好,便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太子殿下就有劳城主照顾了。”
望舒朝温香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朝前方走去。
“真君!”身后,雪灵衣握着那颗洗髓珠,羽睫之下却闪烁着泪光。
还没走出多远,望舒却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隐火烧心,已经回天乏术。方才望舒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想要回去搬救兵,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肩负着拯救国主骞玄重振麒麟国重任的太子殿下,就不能这样毁在妖族的手里。
所以绝不能就这样将他扔在妖城中。
望舒想着,想要故技重施,像方才那样再次将涣散的灵力集中到丹田之处,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全身就像被扎了千疮百孔一般,体内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