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指给她抹去，啧了一声问：“宝宝，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宝宝点了点头：“有。”
谢臻又问：“那，是因为意面还是因为我？”
程颖简洁地：“意面。”
“……”得了，成了影后也依然没能干掉意面成为老婆的心动对象。还真是生而为人对不起。咳嗽一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程颖放下手中的小叉子，“去见见我妈妈。”
谢臻手中的叉子掉落在地，“……”岳母，岳母不是早就飞升了么？
还好。
还好只是扫墓。
一小时后，谢臻看着墓碑上长得和自己的太太有□□分相似的那人。长叹一声，将花束放在墓前。抬起头问那个小傻瓜：“所以说，爸爸是因为你和妈妈长得太像，为了不想起妈妈以前做的一些事，才选择性失忆，把你忘掉的？”说完一个长句累死了。
程颖点了点头：“不过不是他说的，是我这么揣测。他说的话，那天哦，你和李琦的照片爆出来的那天，他突然想起来，就拉着我说，让我去看精神科医生。”皱了皱眉头，“总之就是很厉害的遗传病，他之前一直没告诉我，原来我外祖母那一脉，很多女孩子都是三十几岁就会出现各种健忘症，分裂症，基本都是自杀结束生命的。”
谢臻哑然，虽然早就从晶姐那里接种了预防针，小傻瓜应该是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才对她别扭起来的，可也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看着墓碑上和老婆神似的照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揽住小傻瓜的肩，问了句：“那，晶姐也有这个危险么？妈妈，是自杀的？”
程颖摇了摇头，“不，姐姐没犯过梦游症，我猜她得病的可能性比较小。我的话，”紧紧握住了小纨绔的手，“危险大一点。”
谢臻很平静，“所以努力工作攒钱，想给家人留下一笔是不是？”扶了扶额头。还真是老干部作风贯彻到底。
“差不多。”程颖点点头，“至于妈妈，她生前没怎么吃过苦，我们家虽然经济条件不很好，但爸爸妈妈感情不错，爸爸对妈妈也很好，妈妈还经常告诉我和姐姐，长大以后如果找对象就要找爸爸那样的。”
“嗯。”谢臻抱住小傻瓜。
“妈妈去世的原因说起来…她是发病时吃下去大半瓶安眠药。”程颖抬头看着她，“她走了多年之后，爸爸还一直在自责，说自己没看好她。”
谢臻的口才不算最差，可是此刻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为她擦眼泪。
“爸爸出事那天是妈妈的忌日，估计是太伤心了，所以开的货车才会出事。”程颖将头靠在她肩上一会儿，过了会子又直起身盯住小纨绔的眼睛，“谢臻，我不想你也和爸爸一样，到时候我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肯定会难过很久，我就想，要不然还是早点结束算了。你趁着年轻，恢复起来也快，也还可以找到更合心意的对象。”
“给我住口！”小纨绔又黑了脸。
程颖笑了笑，“你别生气呀，我原本以为自己有那么洒脱，可是你说要结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伤心啊，然后就想明白，我还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万一真的要抛下你一个人，那份儿孤独就让你一个人承受好了。我先幸福了再说。”
谢臻还是生气：“你还说呢，要是我真的跟李琦跑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去抢回来。”说着倔强地挺了挺腰杆，“反正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晚风和煦。夕阳西下，暖橙色的残照打在小傻瓜白皙的小脸儿上，成为一种动人的颜彩。
心结解开了，谢臻才开始心疼自己，也心疼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