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林晨初就循着他不断闪光的手镯找到了他。也不得不说钟磐寂就是倒霉,两人落脚的地方相隔甚远,林晨初最后还是御剑在低空中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才辨别出具体的方位的。
“钟磐寂!你怎么样了?”林晨初看见钟磐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把他搀起。钟磐寂的脸色在被汗凝结的灰尘的掩映下越凄惨,回想起平素这人的鲜衣怒马,任谁也得唏嘘一番。
“小晨……”钟磐寂眯着眼哪家,做弥留状态气息奄奄。
林晨初的心又揪了起来。
“我疼。”委屈巴拉的蹭到了林晨初怀里,然后偷偷的把自己脸上的泥蹭到对方的衣服上。
林晨初:……摔!我就这么一件衣服!
林晨初注意到他的胳膊已经粗略的包扎过了,应该是他不在的时候钟磐寂自己弄得,那么这样看来他并没伤到要害。他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还能站起来么?”
钟磐寂示意的抖动了一下自己比面条硬不了多少的腿,抬头颇有泪眼汪汪之意,答案依旧那句亘古不变的:“……我疼。”
林晨初汗颜,他想到了小时候在外面偷偷喂养的小流浪猫,还记得那个毛茸茸脏兮兮的小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吃着他给的小鱼罐头,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手里另外一个鱼罐头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萌到了……
于是钟磐寂如愿以偿的让心软的林晨初搀起了他,而他则安之如素的享受着许久不曾享受的林晨初的温和。
林晨初收起了落到地上变得光芒更甚的玄箫,转而甩出了那块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凤凰玉佩,搀着钟磐寂小心翼翼的上了凤佩。两个人刚刚安置下来,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计划,天空中忽然竟是传来了一阵闷响,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落,弥天大雨倾盆而下,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瞬间整个尘土飞扬的月牙山就像是拨云见雾般恢复了清明,被烧的细腻乌黑的土壤格外容易吸收水份,可吸收完了水分之后就变得极其泥泞腌臜。钟磐寂上了玉佩之后,就安安生生的背靠着林晨初的背,静心调息着,虽然他已经接回了手臂,但是手臂处的经脉已经断了,他那颗丹药也仅仅是帮他恢复部分元气和经络,更何况他还只吃了半颗。
林晨初说是还恨着钟磐寂,其实早就没什么感觉了,想明白之后有的人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x_i,ng子,留着憎恨等着报复,还不如让自己过得更踏实舒服点。无关尊严,无关x_i,ng格,只是一种生活态度,二货的活法挺好。
两人一路无言,钟磐寂闭目调息,林晨初就四处寻找着还没有熄灭的焚日真火一一湮灭,这种火属x_i,ng就跟红孩儿的三昧真火一样,遇水不灭,遇风就长,只可惜他没有一个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一样的爹娘。想到牛魔王,林晨初就又想到了林城和季轻罗,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寻摸着山上残存的火苗。
没过多久,山上的焚日真火就已经尽数被他一一清除,直到他再去看这座山,才发现整个月亮山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本来山体就被翻天印砸成了粉末,加之大雨的清洗,竟是由一个半面悬崖半面坡的秀丽月牙,变成了一圆咕隆咚的黑面馒头。好在对面那座稍微矮一点的月牙尾还形象依旧,只是让隔壁的火灾烤的也有些憔悴。两者相组合,摇摇看去,恰似门口老大爷喝茶用的便宜茶壶。
钟磐寂渐渐从调息中醒了过来,第一眼的就是自己还在不知原因闪着光芒的手镯,第二眼则是直勾勾的望着山发愣的林晨初。他忽然想起来当年他从大长老的琉璃灯里,发现的与自己的手镯、林晨初玄箫同样材质黑色碎块,加之当时似乎自己的手镯也发了光,虽然很短暂,但依旧可以让他很振奋了:“小晨,咳咳……往山上走。趁着现在水还没完全把土凝结成块,赶紧找出那两人手里的仙器。”
林晨初回头见他醒了,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为什么不趁着渡劫期大神们来之前逃跑,而是要他去找仙器,不由得疑惑。跟钟磐寂玩了这么多年,死心眼也得给折腾成人j-i,ng,林晨初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打着哈哈道:“这可不好办,这山没塌之前足有千丈高,现在塌了,就更无从找起了。”
钟磐寂有知道林晨初不是那种什么都问的人,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二话不说就帮自己干,可是现在他偏要晾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笑他的刻薄实在可爱。他咳了几声,又咳出一对的黑灰:“咳咳,小晨,我怀疑那两个武器里含有跟咱们两个人手上的东西相同的物质,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玄箫的秘密么?”
林晨初挑眉,扭着脖子颇为傲娇的说道:“不想,事实告诉了世人,人越是好奇,就死的越早。我还想安安乐乐的活到娶媳妇,这事儿不干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