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目前能够掌握到的情况来看,张忆瑶的家境显然是和她出租屋里那些价格昂贵的服装首饰并不太搭调的,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企业职工,甚至不是管理干部,只是基层的职工而已,工作和户籍所在地都是距离a市不远的邻近城市,车程不过几个小时,当已经和张忆瑶的母亲一起购买了到a市来的客车票,马上就发车,估计三个多小时以后就能到达。
原本戴煦就比较发愁辨认尸体的这件事,假如是一具完整的尸体,那反倒还能好解决一些,直接辨认就行了,哪怕是像他们之前处理过的那一桩碎尸案一样,至少也可以只让家属辨认头部,他们看不到身体躯干上面的情况。现在这样的状况是最不好办的,死者的脸颊每一侧都被人割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身上海布满了各种伤痕,甚至腹腔中的脏器都没有办法保证不从身体里面暴露出来,这样的画面对于辨认者来说,无论如何都有些过于残酷了,假如死者真的是他们的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以这种方式惨死,j神上受到的打击将会是无以复加,假如经过辨认,死者并非他们的家人,又无端的白白受到了惊吓。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张忆瑶的母亲还患有心脏病,本身就对惊吓和刺激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这样一来,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并且对于戴煦他们来说,想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方圆他们几个人对待这种事情毕竟缺乏经验,此刻也给不出什么妥当的建议,更不敢胡乱支招,只能等着戴煦拿主意,戴煦反复斟酌了一番之后,忽然一拍脑门儿,一个人跑去找刘法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边回来,此刻距离张忆瑶的父母到达a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有办法了么?”方圆也很担心呆会儿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搞不好会让张忆瑶母亲大受刺激,万一她的心脏真的很脆弱,平白无故的又搭上一个人,那可就真是人间悲剧了,现在看戴煦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戴煦点点头,拿出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是张忆瑶从锁骨以上的头部照片,还有一张是脸部的近照,不过和尸体略有出入的是,脸颊上的伤口那里显然在图片上做过修饰,没有了那两道狰狞的伤口,而锁骨一下a口的多处伤痕也都没有被拍摄在照片上面来,看起来的确是他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没错,相貌特征方面没有任何的修改和失实,只是没有了两道吓人的口子而已。
“马凯,你去把帮钟翰拍的那张有胎记的照片调出来,截个图,不要露出周围的那些烟疤烫伤和淤血痕迹,突出胎记,外加能大致看出胎记所在的位置就可以了,然后打印出来拿给我。”他把那两张图片递给方圆他们几个人看的时候,顺便开*代马凯去打印另外一张。
方圆一听,明白了他的意图,看样子是不想让张忆瑶的父母直接去面对状况骇人的尸体,取而代之的是看经过了修饰的面部照片,以及同样能够帮助确定死者是否真的是张忆瑶的胎记特征。
“那你打算不告诉家里人死者身上的那些伤,还有生前可能受到的折磨么?”方圆询问戴煦的意见,她自己对这个问题比较迷茫,一方面觉得作为家人,假如真的是他们的女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有知情权,另外一方面她又觉得,即便是知道的再详细再具体,也是于事无补,只会徒增伤悲罢了。
“隐瞒是肯定不可以的,只不过是有选择的渗透,还是毫无保留的全盘倒出来,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个人觉得还是委婉的渗透一些,点到为止吧。张忆瑶的父亲说她母亲心脏比较脆弱,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怕知道的太具体,容易引起被害人家属心里面强烈的仇恨,万一被这种仇恨趋势,他们跑去对自己认为有嫌疑的人实施报复,想要以牙还牙,那就只会无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