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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严茵笑意嫣然对着拘谨的倪宏,落落大方说:「宏哥哥!我早盼晚盼,终于盼到这一刻,见到你真好。宏哥哥!你比我想像中好上一万倍,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当初若非你,便无今日的我。此恩此德,严茵愿以一生报答。我娘特别交代……」
「小妹妹!」倪宏面红耳赤,很侷促说:「过去的事不值一提,请转告妳娘,倪宏做该做的事,举手之劳,请她不用放在心上。还有妳,千万别拿终身幸福开玩笑。」
「不!」严茵一脸坚决说:「我也不怕你笑,从我懂事以来,便下定决心,长大要做你的妻子。不光只是报答,你保住我来至这世界的权利。还有顺应天意,陪你……」
「且慢、且慢!」倪宏手足无措,搔头也不对、垂着也不是,不知该摆哪。他从未这幺彆扭,心慌意乱说:「妳的好意,倪宏心领。不瞒妳说,倪宏曾经暗自发过誓,当逢安少爷把我从绝望的深渊拉起来时,此生我便注定只为他而活,无法再顾及别人。小妹妹!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无论妳现在懂不懂。倪宏请妳、求妳,务必体谅我的苦衷。如果妳不嫌弃,倪宏厚颜自荐,很乐意有妳这幺可爱伶俐的妹妹,至于……」
见他很不自在,却又不失温柔敦厚。严茵欢喜又不忍,心中有了决定,款款说:「宏哥哥!你所言极是,我毕竟年幼,又是个女娃儿,主动谈论终生大事,徒惹笑柄,还为大哥带来困扰。严茵这便赔不是,请大哥看在过去情份上,忘了方才之事。」
她恭恭敬敬,盈盈福拜,施以大礼。倪宏心头如释重负,趋前作势扶人。「妹妹无需多礼,倪宏高兴得很,来日定当一尽地主之谊,请令堂令兄,大家一起叙叙旧。」
「哇!」严茵十分惊喜,「我娘从无一日,不把大哥挂在嘴边。她想见你一面,等了十年了。待听见好消息,她定会欢喜得紧。如此盛情,严茵代家母谢过大哥。」
「瞧妳!我们既已说定,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客气便见外,是不是,茵妹妹?」
一声茵妹妹,倪宏叫得很坦然,并无它意。但传入严茵耳内,就是觉得不一样,特别动听,心里好不甜蜜,特意提示道:「大哥!你若不方便进去欢喜楼,对面有间刘记茶楼,伙计与我们都相熟,为人又热心。大哥只要请他们捎个讯,我们立刻便知。」
倪宏讪讪笑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我虽曾陪逢安少爷去过风月场所,但真要叫我独自一人走进去,还真不敢。不过,目的不一样,我别想太多,应该克服得了。」
严茵笑道:「只要大哥不介意,可由欢喜楼四周侧门进出,方便得很。」
倪宏道:「如此甚好,以后我得空,自会常去走动。」
「就这幺一言为定!严茵回去静待佳音,这便告辞。」她来得莾撞,去得婉约。
倪宏送到大门口,看着双姝渐去渐远的背影。他竟然觉得,有如经过一场生死搏斗,惊心动魄。最后惺惺相惜,双方握手言欢,好不曲折的戏梦人生。待转回庭院,见曹逢安用诡谲的眼色瞅着,倪宏说:「少爷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省得我臆测。」
「你凭空跑出一个未婚妻,如花似玉就算了,还鲜嫩十分吶,怎不教人羡慕啊!」
曹逢安大肆取笑,倪宏淡漠说:「尤其她是孙凌的妹妹,对你特别有意义,是吧?」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你要怨我的话,先怪自己鸡婆喽!当年救了一只很会叫的鸡,怀着一颗蛋。生出一只小花鸡,今天专程来谢恩,寻找有情有义的公鸡,你!」
曹逢安很开心,倪宏很不给面子说:「你少得意,我可没答应,要帮你当奸细!」
「无妨、无妨!那种卑鄙的事,我才捨不得叫你做,免得自己找气受。」
「这可是你说的,倪宏在此先谢过少爷!」倪宏迫不及待,打躬作揖。
曹逢安捻着下巴的鬍鬚,笑mī_mī说:「难得你终于找到对味的人,今后有个去处好散心。我就不用经年累月的担心,我的倪宏哥哥因为太閑,闷闷不乐得了忧郁病。」
倪宏笑道:「在不违反人道的精神,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我会十分乐意分享。」
「例如呢?」曹逢安问。
倪宏答道:「孙凌和严舒姬以姐弟相称,严茵怎会称孙凌为哥哥,你不好奇?」
「奇了!」曹逢安翻白眼,状似要昏倒说:「这种鸟事,我毫无兴趣,偏就有人爱抓虫挠屁股。朱雪高,你下来吧!」声落,枝叶骚动,从树上飘下一名青衣汉子,趋前躬身道:「属下朱雪高,见过五少!」曹逢安道:「把昨天的事,说给倪宏听。」
「是!」朱雪高转向面对倪宏,说:「昨日午后,得知严茵那小姑娘出外办事,属下奉命前去摸底。见她驻足在一小贩处挑东西,属下扮作路人上前搭讪,聊了两句后,属下趁机问她:「小姑娘!孙凌不是叫妳娘为姐姐吗,妳怎叫孙凌哥哥?」那小姑娘听了,露出吃惊的表情,瞪大双眼说:「你胯下痒是不是?」我就很奇怪说:「什幺意思妳?」她回道:「这是我家的事,要你管!我要是高兴的话,叫我娘小野猫,又干你屁事!」然后周遭的人就起鬨,骂我吃饱太閑,胯下长虫,要我滚回家抓痒。」
他说到很委屈,倪宏忍俊不住,「这严茵小小年纪,性子倒跟她娘一个模样。泼辣起来口无遮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