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战趴在地下停车场上面的通风口处,蜷缩在黑漆漆狭小空间里,盯着在停车场里顾双城和言赋,她身上套着顾双城的风衣,就像个在玩猫捉老鼠游戏的孩子。
“我开车去找,你呢,分头找?”言赋坐上了他的车,顾双城摇摇头,说:“我去附近找找看,找到了打电话给我,她现在应该很虚弱。”
言战眨了眨眼睛,又等了一会儿,顾双城走出了地下停车场,言战挪动了两□体,她笑了笑,隐隐露出期待,果然……才一分钟,顾双城又重新回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刚才根本就是装作出去的。
言战捂住嘴巴,防止自己的笑声传出去,她皱着眉头,只听见顾双城又说:“言战,你在这儿吗?乖,出来吧?这一点都不好玩……你到底要干什么?出来好不好?”
思考了须臾,言战没有出去,她静静的等待着顾双城真得离开地下停车场。
顾双城见没人回应,就拿着伞,走出了地下停车场,言战则松开了通风口处螺丝钉,揭开那个铁网,从里头爬出来,又一步一步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她觉得手脚都有一些软,不过开车还不成问题。
——就在言赋在山道上寻找时,他接到保镖的电话,说言战可能刚刚下山了,山道管理员说看见了一辆越野车开了出去。
——越野车停在路边,言战裹紧风衣,站在路边,她的额头上全是细汗,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不想再开车了,只能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远处的山峦被水汽萦绕着,云山雾罩,让人看不清山峦本来的情态,她的双眼放松的盯着浅山雾色,拦了一辆计程车。
“小姐,去哪儿?”
“【桃舍小聚】。”
“好的。”
云宅。
云中天的更衣室内,他换上了一套浅蓝色的毛衣,和一件淡色的印花棉裤,没有领带,没有西装,连皮鞋也不是平时的灰黑色,而是一双蓝白格子的年轻化皮鞋。他站在全身镜子前,脱掉了手表,把平时不离手腕的手表摆好,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不甚轻松的笑容。
从更衣室走出来,罗可欣眼前一亮,没有了发蜡,没有了名表,也没有了钻戒雕饰的云中天,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老公,今天干什么?”
“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云中天照常吃了早餐,又对罗可欣说:“今天,我可能会很忙,不要打电话给我。”
“那,晚餐回来吃吗?”
“不用做我的那一份。”
“老公,路上小心。”
“老婆,你在家也要乖乖的。”
云中天来到自家的停车场,从一排车里挑了一辆越野车,老司机刚准备坐上去给云中天开车,就听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的大少爷开口道:“今天,我自己开车。”
“哦,好的。”老司机垂手立于一旁,云中天踩下油门,全速向前开去,他又一边打电话给陈勉道:“陈秘书,今天我不去公司。对,我正在去【桃舍小聚】的路上。”
那头的陈勉想了想,又谨慎的询问道:“您是希望和言小姐好好谈一谈吗?”
“是。我不希望,我们不明不白得打起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陈勉松了一口气,行内的传言已经愈演愈烈,云氏和言氏这么多年来虽然大摩擦小摩擦不断,但是从来未像现在这样,如此频繁的出现小冲突,尤其是在,双方都没有意愿真的开战的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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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开到了【桃舍小聚】门口,言战从车上下来,这是福山山脚下的一个小庭院,拾阶而上,言战缓步走到内院。
“言小姐,在楼上,第十个包厢。”女侍应生引路,言战就跟在她身后,走
上竹楼,推开第十个包厢的门,云中天站起来,给她拉开了椅子。
“我以为……你不会来。”云中天说。
“”言战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说:“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来迟了,云总,抱歉。”
云中天坐到对面,言战看向他的脸色,“你一夜没睡?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生病了?”云中天把小点心推到言战面前,言战拿竹筷夹起半块,尝了尝,回答道:“小感冒,小发烧。你四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
“抱歉。”云中天也吃了一口小点心,“我让他们搬个躺椅过来?”
“得了吧,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言战喝了一口香浓的椰子汁,擦了擦手,“你找我有事?”
……言战瘦了,言战今天完全没化妆,她身上的那件风衣不是她的,她的手上没了原先云中天挑给陈非,让陈非送给她的那枚钻戒,而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看上去很廉价的陌生戒指,云中天打量着言战,“为什么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