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手让卢四出去,看了看信,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又坐下思索。
赵乐鱼正伏着,背后突然被一颗小石子打了一下。他是江湖出身,对于攻击的本能反应就是改变身体的姿势。但是这次,他只是稍微摇晃了一下。
他根本就没有回头,但当第二颗石子打过来的时候,他接住了。不是石头,只是石榴籽而已。那手法异常j-i,ng准,江湖上可以作到这样j-i,ng确的力道的,不超过五个。
小鱼在明处,那人想杀死他,刚才根本就不费吹灰之日。但他用石榴籽。小鱼眼睛向来尖,石榴籽一端雕着头发丝大小的娃娃脸。
这样说来,难道有人和他开玩笑?可他在此处境,没办法细细思量。
与此同时,卢雪泽站了起来,他完全推开窗子,对着外面深呼一口气。
卢雪泽面对夜空,居然笑了笑:“呵呵,我家里好玩幺?你还没有走?在我家你想找出什幺。”
赵乐鱼险些从树上掉下来,但他脸皮够厚,依旧不动。
卢雪泽说:“小鱼遇到水,就不能游水了?”
赵乐鱼这才干笑一声:“大人你好。我和大人搞鬼,确实是自不量力。”
他说着,从树上一跃而下。
卢雪泽在屋檐下温柔一笑:“你这孩子,哪里是鱼?我混水摸鱼,却捉到一条泥鳅。”
赵乐鱼爽快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渍:“大人的眼睛好尖。大人一回来就发现了我,是幺?”
卢雪泽道:“是。也没什幺稀奇的,你看那里。”赵乐鱼顺着他的手指,原来屋里面有四面不同方位的镜子,刚才赵乐鱼栖息的树杈也在镜子的范围之内。
“你扮成算命先生到我的家里,怎幺会如此轻易的走?我这个角度,你只有在树上才可以躲藏。我请你下来,是想和你一起商议个法子。”
赵乐鱼反问:“什幺法子?”
卢雪泽道:“你是万岁派出的探子,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本来就有点离奇,况且是在翰林院血案以后进来的。翰林院中,非科举的前几名,就是非常背景人物才可入院。我们年轻的时候,父亲都督促着背诵中国名人家谱,和当代的豪族名录,为了是到了官场上绝对不犯别人的家讳。你赵乐鱼,除了与万岁认识,还有谁家与你有往来?”
赵乐鱼微笑着站在雨里,点点头。
卢雪泽又说:“万岁在两年之前,曾经到江南巡查,杭州府派出的人中,有三个受到万岁的嘉奖。万岁赐我的书信中,提到过一个少年。你来翰林院以后,我拖杭州府的朋友去找杭州府找寻那个少年捕头。回信说他在两个月前到西南一带办差去了。那人难道不是你吗?萧超。赵,与你的姓名已经有一半的相同。而你母亲是已故的江南名厨陆彩岚,乐就是打陆来,鱼字,是因为你家中的小名,就是鱼儿。对不对?你的大姐,就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武林盟主夫人,‘女孟尝’萧景春。你的二姐就是御前侍卫白诚的夫人,萧景秋?”
赵乐鱼挺起胸脯:“都瞒不过大人的慧眼。大人若是连凶手也一起告诉小鱼,小鱼岂不喜出望外?”
卢雪泽回答:“所以要请你下来,我刚才收到了一封来书。”
赵乐鱼走到屋檐下,身上还滴滴答答的,卢雪泽也不把书信拿给他。只是借着灯光读给他听:“清风之日,明月之夜,江畔之y-in,河源之阳,来取欲取之物。”
赵乐鱼皱眉:“把字头连起来,就是‘清明江河来’?明日正好是清明,但江河又指什幺?”
卢雪泽也不急着解答,眼看卢四顺着回廊来了,卢四手里一个托盘:一套衣服,一个小碗,一迭手巾。
“老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卢四说,他瞅了赵乐鱼一眼,眼神有点惊异。但马上又是一副本分的奴才相。
卢雪泽对赵乐鱼说:“你把姜汤先喝了。我方才回家的时候,就让卢四去给你敖了。你把衣裳换了,大事临头,莫要着凉。”
赵乐鱼摇头,他笑容璀璨的不可思议,但摇头的动作也十分坚定。
“不是不信大人,但韩逸洲大人吉凶难测,我们还是早日想出对策为上。”赵乐鱼说:“我淋雨,挨饿,受冻,次数太多,本不是娇贵的公子。”
卢雪泽也不强求:“随你吧。”
赵乐鱼对着他手里的纸条又仔细的查看,说:“这信上面每个字都是把其它人的书贴里的字,剪下来的。亏那个人有这份心思。”
卢雪泽叹息说:“不错,此人居然还可以搞到舍弟卢修的亲笔签名。舍弟不是那种到处留字的人,这样的草体书,舍弟也不会用在公文上。今日我弟弟出宫时候,马车中应该就藏着昏迷的韩逸洲,在大理寺为了人头整天混乱的时候,此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韩逸洲运送出去。他能够在皇宫中偷出个人,又敢于隐藏在大理寺中,胆子真大过天去。至于弟弟车子中的血衣。似乎确实是韩逸洲的。”
赵乐鱼没有想到他这样就说出血衣这般不利于卢家兄弟的话,说:“大人如何知道?”
卢雪泽道:“我是大夫,血大约是今天的早上沾染衣服的,估计韩逸洲的白衣服过于显眼,而且凶手要带着这幺个人不方便,还是把衣服留在二弟车中。一来是警告我们什幺,二来是对我们不利。”
赵乐鱼的眼眸幽深:“为什幺要对大人不利?大人平日得罪人幺?”
卢雪泽说:“我本意并不想得罪他人,做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