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黑衣人长啸一声,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身份!
“展昭,你!你竟然……”
突袭者双目圆睁,想不到这个已经全身浴血的人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疯了一般直扑过来,接下自己这雷霆万钧的一击,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展昭在此,岂能容你对他下毒手!”
双唇惨白微颤;坚毅挺拔的身躯已是遍体鳞伤……
背后的伤口全数迸裂,鲜血淋漓飞洒……
人,依然如山般屹立!
“展昭,白玉堂,我耶律宣景佩服你们这份气魄和情义!但,为了大辽,还有我自己,我还是要取你们的x_i,ng命!”
耶律宣景并未蒙面,一身黑衣劲装,立于染上了强烈血腥味的夜风之中,形如勾魂夜枭。
说罢,他再度举剑疾攻……
“住手!”
兵刃再度碰撞相击,只一声,便凝滞下来……
“怎么,仲玄,你不打算再继续袖手旁观,坐收渔利了?”
耶律宣景咬牙,对眼前之人爱恨交织!
臂上,鲜血无声地渗出,滑落……
仲玄三番两次与他刀剑相向,皆是为了展昭!
“白玉堂,我今日放过你,快带昭离开!”
萧仲玄扯下蒙面的黑巾,半侧过头吼道。
不错,他刚才没有出手相助,本是想先借耶律宣景杀了白玉堂,再在适当的时机将昭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
但是,刚刚那搏上了x_i,ng命的一剑让他明白……
今日,若不放走白玉堂,昭是宁可死在耶律宣景手中,也定会拼到最后一刻!
“休想!给我拦住他们,不准留活口!”耶律宣景怒喝一声,吩咐手下杀手。
“飞宇,动手!”萧仲玄同时开口命令,又朝身后喊道……
“白玉堂,带他走!快!”
白玉堂望了萧仲玄一眼,趁两方人马你来我往,混战在一起之际,一拦展昭的腰,挟着他猛一纵身,离地而起。
跃上树枝后,再借力足下一点……
一阵衣袂飘飞之声过后,林中只剩强劲的夜风。
漫天乌云逐渐散开,几点寒星黯然挂在天际。
※※※
清晨 ,雨打风吹后,残红飘零,芭蕉叶卷。
一切终于暂时归于宁静……
前前后后忙了一夜的人才想起身熄灭烛火,床上那面色憔悴的重伤患已经不安地皱起了眉锋,张开一双眼便喊……
“猫儿!猫儿!”
“玉堂,你的毛躁脾气真是一点也没变啊……真是奇怪,为什么你这没毛鼠会比我还受姑娘们的青睐呢?”
坐在床边的人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弱不禁风”的白五爷捅回了枕头上。
“你这瘟神怎么在这里?滚开滚开,让白爷爷起身!”
白玉堂一见那人的嬉皮笑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又要起身。
“你要去哪里?自己睡不着也就算了,你想把别人也一起吵醒?”
那人踱到桌边,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回过头,眼神越过白玉堂指向他的身后……
“猫儿!”
白玉堂猛地回过头,展昭正安安静静地趴伏在他身边,背后的伤口被人仔细地包扎过了,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他似乎睡得很熟,被他这一番折腾吵闹竟还一点未醒。
顾不得胸口传来的剧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触他的脸颊,感受道那淡淡的温热,竟有些鼻酸……
“太好了,你没事!”
“放心了?晕过去还死死抓住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生死相守,不离不弃,原来两情相悦就是此种滋味啊!”
身后懒洋洋翘着二郎腿的人不识相地在别人真情流露时状似感动地开口聒噪。
“你……”
“我如何?莫非你想否认你与这只猫儿有情?”那人不怕死地继续用逗弄的语气问道。
“滚出去!大爷我不想看到你!”白玉堂气结。
“玉堂,你这是重色轻友!才活过来就要把救命恩人一脚踹开?”这次口吻极其哀怨。
“你究竟为何会在此处?”
白玉堂懒得再与那人罗嗦,知道展昭没事,刚醒来时浮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躺回枕上,脑中仍是乱做一团,尚未理清他们二人逃出生天,脱险后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的。
“我记得你新伤分别在胸口及臂上,还有一处在肩头,该不会脑袋也遭了创吧?”
那人疑惑地靠了过来,盯着白玉堂皱眉道……
“我到陷空岛探望师姐和姐夫,又陪他们到开封府看你,谁知才到便听说你和展猫儿一起被抓进了刑部大牢;没过几个时辰,又突然传来有人劫囚、放走了你们这两名钦命要犯的消息……
我们放心不下,就立即追出了城,分头寻找;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你却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砍……”
“我……”
经那人提醒,记忆终于全数回笼……
昨夜,他带着猫儿,一刻也不敢停地在林中穿梭,拔足狂奔。
突然,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从他们头顶掠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
那时他已经红了眼,根本没看清对方是谁就一剑刺过去。
“等一下……” 那人一边招架一边喊……“玉堂!玉堂,是我!”
“瘟神,是你?”
黑修罗,楚无咎。
“我们现在身在何处?这里可还安全?”
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