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怀中的沈凤举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叫:「子青?」
岳子青抱着他的额手臂紧了紧,柔声道:「我在这儿,乖乖地睡,我不会离开的。」
得到了保证,沈凤举再次安心睡去。
自始至终,岳子青的目光都只放在沈凤举的身上。柔和的月光下,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就好像一幅唯美的画卷。放任何人进去,只怕都会破坏它的完美。
沈雁石的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
「我们走吧。」
两人的身影掠出,依然循原路而回。只要平安地退入松林,他们就等于安全了。
「谁?」
一声喝问,一人自黑暗中窜出,却是一名碧游宫的侍卫。他看清两人模样,脸色一变,抓起腰间号角,用力一吹。
尖锐的号角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凄厉刺耳。
沈雁石一惊,不暇细想,提起长剑,运力掷了出去。长剑穿过那人心脏,余势未歇,将他钉在地上。那人双目圆睁,有出气没入气了。
但是,已经晚了。
号角声一响,碧瓦房中立刻有了动静,若干条身影向这里扑了过来。
沈雁石咬咬牙,冲岳子青道:「你带凤举先走,我断后。」
「可是……」
「你想凤举重新落入虎口?」
岳子青低头看了眼沈凤举,终于点头道:「好,你要小心。」
两人的交谈完全是在行进中完成,岳子青一点头,沈雁石就停了下来。
望着岳子青远去的背影,沈雁石眼中的神采暗淡下来。但很快,他就振作j-i,ng神。耳听身后脚步声响,已有人来到近前,他猛然转身,一掌直取那人的面门。那侍卫一呆,举手相搁,哪知沈雁石这一招却是虚招,手掌一沉,改为纵切,正切在他的手腕上。
那侍卫只觉虎口一麻,长剑脱手。沈雁石伸手抄住,顺势一剑扫出,阻断了陆续追上来的碧游宫侍卫。
沈雁石仗剑而立,不再出手。微风吹动,轻舞他的发丝。他的下巴微扬,神情并不倨傲,却会让人有被俯视之感。月光照在他手中长剑上,一闪一闪透着寒光。只是随随便便的一站,却大有一夫当关之势。碧游宫在他对面站成一排,却没一人敢轻举妄动。
双方剑拔弩张,形成对峙的局面。沈雁石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微笑,趁着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长剑c-h-a入土中,向上一撩,扬起一片沙雾。而他自己却向后掠出,身形在半空中一折,直投入松林之中。
忽然,松林中闪出一道金影,叱道:「回去!」
沈雁石只觉一股强烈的掌风袭来,不得已出掌招架。他人在半空,无从借力,接下这一掌,身子倒飞出去,果然又退回了原地。碧游宫众人立刻围成一圈,将他圈在当中。
松林中出手的便是那日随着段飞鹰到沈家庄,还和沈凤举打成平手的金衫男子。
沈雁石审度情势,知道今日想走只怕很难,横剑护身,暗暗寻思脱身之策。目光一扫,又见几条身影飞掠而来,其中三人身上分着红、蓝、青三色衣。
着青衣当然是邵云扬。还有一人一身黑衣却从没见过。
邵云扬一听到号角声就知不妙。他所居较远,来得也迟些,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见沈雁石仍是一呆。不及多想,身旁红衣人已挺剑攻了上去。
旁边的碧游宫侍卫也想上前助阵,却被邵云扬挥手拦下:「以烈火使的本事,还要你们帮忙吗?」
红衣人一听,也叫道:「正是,看我拿下他!」
沈雁石不知邵云扬在打什么主意,想来是在帮自己。可以的话,他倒希望邵云扬不要出手,只在一边看着。这人已经帮他太多,再不能连累了他。
红衣人剑锋凌厉,毫不容情,沈雁石渐觉难支。一旁碧游宫众人眼见胜负已定,则纷纷吶喊助威。
忽然,沈雁石左手一扬,叫道:「看我的金针!」
红衣人向旁一闪,一支金针堪堪从脸侧飞了过去。
红衣人最是爱惜自己的一张脸,狠狠地啐了一口:「还有吗?」
沈雁石笑道:「要多少有多少!」又是一扬手。
红衣人这次学乖了,退开几步,将剑挥得滴水不漏,却迟迟没感到有金针飞过来。狐疑地瞧过去,却见沈雁石早已飞身而起,想要逃了。
沈家庄从来只用剑,沈雁石哪来什么暗器?金针是上次金蛇剑客刺入岳子青掌心的那一枚,沈雁石随手收起,不想竟有今日之用。
邵云扬抢上一步,喝道:「哪里走!」双掌运力拍向他后心。
沈雁石想不到他会出手,微微一愣,却听耳边有人道:「我送你一程。」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直飞向空中。沈雁石心念电转,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借势跃出。
身后传来惊叫声、咒骂声,却没人有这么好的轻功能追得上。
眼看就能脱身,不料一个人以无以伦比的速度赶上来,伸手抓住沈雁石衣领,随手一甩,沈雁石竟无力抵抗,重重地摔落在地。他身子扭动几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伤他那人随即也落下。
「主人!」
段飞鹰哼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拖回去!」
那红衣人连连遭沈雁石愚弄,又被主人责骂,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上前狠狠向沈雁石小腹踹了一脚,冷笑道:「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沈雁石受伤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