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再祭一招剑意。只因从来杀人的招式,更不必多,一式足矣。
苍龙剑气便在道果掌中攒了半晌,转瞬披靡所向,早化龙形咆哮而起。一时x,ue内徒剩了剑锋遍噬八方。子路众人虽为不世武者,但撇在如此剑意跟前,譬是雄兵百万长剑执戈所指,到处皆无往不利。众人为其一击退败,竟全然未是敌手,只得拼死挡得一挡,几番对阵下来,已是反抗不能,徒剩自保气力。
帝剑已起,x,ue中诸人皆不能独善幸免。风云易风纵未出手,亦也难避其锋,唯见剑光只似实还虚若有若无之间,向三人迎面噬来。
因着苍龙剑气实为道果心念所控,意动揽得剑锋所向,一时已是快绝无两,师弟以手御刀横挡,仓促拦得一拦,竟是落得下乘。师兄见了挺剑欲助,却得龙帝剑气从旁滑了半寸,将将错开绝世神锋,稍转一旋犹是扑在聂风跟前。师弟临危半点不惊,掌中松得雪饮,借得一招踏雪寻梅退了半退。帝剑自是不由他如此避阵,愈来衔衣不放。易风眼见聂风强敌当前竟是回刀,无端心头恍惊,神魂只往天外消得一消,已叫剑气剐下半寸袍袖来。
不意师弟虽则手无寸铁,更于剑网之下停了片刻,尚有余暇来望易风,拧眉只道:“风儿,不可分神。”说罢旋身点足捞了一身风雨欲来,便把身后雪饮招得复又出鞘。
这般刀起,却与前番很是不同。
如今聂风发也御刀衣也御刀,便是以气御刀,招随心变。相较之下,帝剑虽亦甚快,却显见不及雪饮刃锋来得更莫测些。师弟少时早是得尽创刀神髓,现下纵往来去刀衔意动,暗起千倾横波,临了三山更有万重日色掠影,冉冉裁得一段浮光无由掠在道果眉间。
一时春怀满眼甚夺目。
也是大抵太嫌风物艳浓,惹得道果抬袖遮了半遮,遮来万千帝剑稍有一退。且在这一退之间,师兄悍然仗剑已掠在师弟侧畔。绝世雪饮绕与一处,刀剑相合交错之声不绝耳边。步惊云籍着摩诃无量未有穷尽之势,身随剑转,运得三“云十”剑起,破开身前百里苍龙剑障,将将轰在道果肩头。两相一触即分,道果踉跄及地尚且于后颠沛三步两步,显见伤得不轻,便是伤重如此,姑娘仍只冷声哼了一哼,抬手再起苍龙帝剑,要与风云拼过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苍龙帝剑既出,非玉石俱焚不能终。你我就一并死在此处吧。
——小姑娘,请听我一言,立即离开这里,免得我们再添杀戮。
——圣王,别再惺惺作态,你破x,ue,我守关。你我俱无回转余地,且拿命来。
出自原著。
☆、苍龙剑(下)
聂风看她乌发红衣苍苍欲坠,形容很是凄惶,瞧着甚不忍,按刀上前来劝,却道:“女孩子,现下群情汹涌,绝非你一力可挽,请不要再勉强。”道果闻言,嘶声笑了一阵道:“今日已有这么多人流血,我又算得了什么!”话毕竖指作了剑决,一瞬更掠在师弟跟前,身形去势决绝之处,显见早未留得方寸回圜余地。聂风半时一叹,腿招亦是分毫不慢,劲风只将苍龙剑意窒得一窒,惹道果稍退三步,便再退进师兄掌指翻覆之中。
道果既为步惊云强韧掌风所挟,左右竟不得脱。师兄得势横剑而往,要斩道果于锋刃之下。聂风从旁遂有一惊,唤声云师兄。师兄得他如此一唤,心下已有千般计较,翻掌急运剑锋偏转,只在颠毫之间,绝世错往道果腰畔,剑脊随势弹上姑娘腹前。虽则步惊云稍有留手,但一击之下亦也轰得道果杳杳坠地,嘴角呕来一寸红,映日见着触目寒凉得很。
也是风云道果三人阵中缠斗之时,圣王已孤身深往冢内破x,ue,洞外扶余乡民亦和百十东瀛武人攘做一处。更有身手不凡者脱得乡民钳制,将将闯入龙x,ue中来,口中喧嚷要寻苍龙武学之秘。子路见状且惊且惑,却不知此番东瀛究竟从何得讯,遂把身后众人望得一望,瞧得雪心男对他无由一哂。
如此一笑转瞬剐上子路心襟,扰他既乱又怒,三分恨意切切着眼,咬牙只道:“雪心男,我主人这般重用你,你竟敢背叛于他。”雪心男蔑然瞟他半眼,回道:“良禽择木,我志在万里,又岂是你等小辈能懂。”说罢懒顾子路,拽剑更往阵心掠得一掠,要杀道果于重伤之下。
虽则道果前番为师兄深创,现下肺腑焚灼,七窍渗血不止,见雪心男前来,仍是勉力起身,低眉却把鬓边乱发拂得一拂,更着倨傲一笑道:“生命何其可贵,可你等却从不珍惜。如此冥顽不灵,九泉之下切莫怪我!且看我的苍龙帝剑最强之招!”
风云从旁听她说得太是凌厉,不由着意来望。但见道果从来稚幼的颜容转瞬催老,乌发染了吴霜,亦染来一山眉翠垂首有泪,摇得草叶松木絮落如雨。众人俱身手不凡,也知此招不凡,便皆惊忙奔逃。唯是聂风见了,竟无端更有一愣,只觉这般情状何时也曾历历亲见,见谁因着前路无明遂来焚身以火,却依旧眉眼成刀似冰未消,冷得手中长剑凝成三千秋水镜开,以照霜雪之下其人寸心。
寸心相映远得万里,伴君一双行至如今,行得前夕往回只做了空山旧日闻笛,望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