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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薄雾散去,高台上的仙风道骨的老叟一步步走了下来,满目哀伤,望着跪地的女子几乎垂泪道:“痴儿……为他当真值得吗?”
“师父,他不不负我,我亦不能负他,这件事本就因为徒儿而起,如今却让他替徒儿遭受天劫,徒儿心如刀割,师父……”淡蓝色长袍的女子泫然欲泣。1n2≈3d┨i点
“哎……那也是他欠你的!”仙风道骨的老叟叹道。
“师父……”淡蓝色长袍女子悲戚道。
虽然姜墨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二人皆是泪眼模样,她也没由来的一阵胸口发闷,鼻头莫名地酸了。
“我不准你去。”仙风道骨的老叟挡在了淡蓝色长袍女子身前。
“师父……”淡蓝色女子苦苦相求。
她要去哪啊?这老人家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姜墨越看越糊涂。
“你本就为他仙神受迫,如今也不过只剩半条命去,这一劫就该他受!”仙风道骨的老叟一脸气愤道。
“师父……都是徒儿不肯听师父您的话,才酿成如此大祸,牵连了他,他是为了保护徒儿才……才……师父……徒儿求您了,您就让徒儿去吧,否则徒儿将抱憾终身,再无神识,师父……”女子泣不成声。
“你……不可能!”仙风道骨的老叟似乎有些老顽固了。
姜墨眉头皱起,心里埋怨着,你这师父怎么这样狠心,你徒儿都这样求你了,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
“师父……徒儿知道你舍不得徒儿……徒儿一样舍不得师父您,只是……师父您曾教导徒儿修行之人,应了无杂念,如今徒儿牵挂着他,也实难在修行下去,师父……徒儿已经自断仙根,只求下界护他周全,师父……”淡蓝色长袍的女子已经变得越来越淡了的,淡得让姜墨觉得就要消失不见了。
“你,你说什么!”仙风道骨的老叟顿时勃然大怒。
“师父……徒儿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再不通过这离恨天的飘渺云台,便会……”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个混账东西,你可知道师父为了保你……绞尽脑汁,竭尽全力,你,你个痴儿却……你……你……哎呦……”仙风道骨的老叟终见哽咽,一脸心疼气恼想破口大骂,却又偏偏舍不得,真真是气得无可奈何。
“师父……徒儿知道您最疼徒儿,是徒儿不孝了,还请师父能原谅徒儿……”女子哭得越发难过了。
“你……你……哎……”仙风道骨的老叟沉默许久,突然侧开身子,妥协般地让开了路,背过的身子,老泪纵横。
姜墨看着也鼻头抽抽。
“师父?谢师父,多谢师父……”老叟默默让开,女子欣喜中带着愧疚,良久还是深深叩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起身往湖边高台走去。
她这是要干嘛啊?姜墨在身后一脸紧张。
“等等……”一脸悲痛不舍地老叟突然喊着了那女子。
“师父?”女子僵硬了片刻,回头。
“你这神识断是禁不起这一遭的,为师祝你一臂之力……”说吧,老叟几步上前,用手中折扇在女子额头上轻轻一敲,一道金光闪现,随即便化作不见。
“师父……”女子不可置信,跪地谢恩。
“此去下界,生死难料,没有师父在身边,你可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去吧……别忘了回来的路……去吧……去吧……”老叟已经泪湿满襟,哽咽难语。
“谢师父……徒儿去了……”说话间,那女子纵身一跳,落下云台。
“哎,哎!”姜墨刚想大喊,便不知为何,整个人也被一股力量拉扯整个人也朝离恨天的缥缈云台跌落下去。
云台之下犹如无尽深渊,已经看不见淡蓝色长袍的女子,姜墨极尽恐慌。
一阵冷风袭来,姜墨觉得简直透骨寒意,紧接着便是炙热火团,让她五脏六腑都要炸裂。
那种煎熬和疼痛,她从未经历,简直生不如死……
可却如何都死不掉,就在姜墨绝望之际,淡蓝色女子凭空出现,就停在她不远处的下方。
姜墨想要去叫,可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那女子只是凄然地看着她不动,仿佛要看穿她一般。
惊恐之下,姜墨就这么硬生生地穿过了她的身体,来不及回头再去看她,便觉得额头微微一痛,世界便全黑了……
“呜……”床榻上,姜墨静坐起身,一身冷汗,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