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到了杨府侧门,江承紫让柴令武先不要下车,就呆在车中,免得这副模样被柴将军瞧见,又少不得一顿骂。1Ψ23d∫i点(最佳体验尽在)
柴令武哈哈一笑,说:“无妨,无妨,今时不同往日。”
“义兄心思是变了,这行事可还没变,商人最忌讳不拘小节。”江承紫不咸不淡地说一句。
柴令武一怔,仔细想这女娃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批评他行事鲁莽,根本就承载不起他所谓的梦想。
而江承紫已经挑开帘子,戴好帷帽,吩咐门房去找大公子取外袍与披风。
“你就说,柴公子要用。”江承紫对那门房说,随后又叮嘱,“夜深了,此等小事,就不要大呼小叫,径直告知公子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那门房回答,随后就一路小跑往内宅去。
江承紫这才拢了拢衣衫,从钱袋子里拿出几枚铜钱给赶车的老爷子,很有礼貌地说:“多谢老爷子送我们回来,还劳烦老爷子稍等片刻,容家奴为我家兄长送来衣物。”
“无妨,无妨。杨县丞来此不到一年,却让我们晋原县百姓都能吃得起盐,吃得了好盐,这是天大的恩惠呢。就连这车钱,我也不能要。”赶车的老爷子抑制了一路的激动,这会儿终于是爆发出来。
江承紫摇摇头,笑着说:“老爷子,一是一,二是二。杨县丞所作乃为官者本分,怎能以此谋私?而老爷子所为,乃凭力气挣钱,钱财乃你应得,又如何能不要?还请老爷子收下。”
赶车老头一听,连忙道歉,说:“是老朽愚钝,如此这般,反而亵渎了杨县丞,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江承紫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伫立在杨氏六房的侧门,等待门房取来衣物,让柴令武顺利回到府邸。
不过,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江承紫一颗心还是悬着,悬得越发有些发慌。
朔风呼呼吹得紧,天空墨黑一片,门房前挂的灯笼映出的灯光都显得惨惨淡淡。
“像是下雪了。”那赶车的老头拢了拢衣袖,喃喃自语。
江承紫回过神,仔细瞧了瞧,在昏黄惨淡的灯光里,真有零星的雪花飘下来。
“这样冷的天,这样黑的夜,怕是要积雪了。”赶车老头依旧自语。
江承紫没说话,她凝神静听,想要听更远处的声息,她期望能听见李恪的行踪,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好。但周遭是朔风呼呼的声音,以及附近有人低声聊家长里短,甚至**的声音,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异动,也没有一点点关于李恪的话语与声息。
柴令武在片刻的安静后,却在车上坐不住,将车帘子挑开一点,跟那老头攀谈起来。
“老爷子,看你也是赶车的老把式啊。”柴令武很是无聊地说。
老头很谦逊地回答:“不敢,不敢。我从小跟随我父亲赶车,做得多了,有点点赶车的经验。”
“那是术业有专攻,真了不得啊。”柴令武赞叹。
“不敢,不敢。”老头又回答。
柴令武笑着说:“老爷子就是谦虚。我跟你说,你这身本事,可敢跟我到长安发财?”
“啊?”老爷子一惊,随后就摇头,说,“老朽没有啥本事,哪里能去长安那种地方去?再说,去那种地方,我能作甚?公子,你莫哄我老头。”
“哎,老爷子,我如何哄你啊。我是瞧你这身赶车本事,又有这么多年赶车经验,就想问你愿意去长安赶车不?”柴令武问。
老头子摇头回答:“公子莫说笑,我老了,不想离开家乡。我妻儿孙子都在晋原县。”
“这样啊。”柴令武颇为失望。
江承紫原本是在凝神探查李恪所在,这会儿也被柴令武搅得不能专心,只得听他说。
听到此处,她大概明了柴令武是想从吃穿住行上着手来做生意。可是,做生意是他这样做的?他空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却对商业一无所知。看来,以后要跟柴令武合作,少不得要对他进行一番培训,否则这家伙分分钟都是败家子的料啊。
正在这时,门房归来,与门房一并前来的还有杨清让。杨清让自是知晓柴令武穿衣衫的大小,于是取来的衣衫十分合身。
柴令武穿戴完毕,又将头发用布条暂且束好,这才跳下车来,还不忘调戏赶车老头一句:“老爷子,说真的,要不跟我去长安发财吧。”
“多谢公子美意,风紧雪大,老朽告辞。”老头子立马调转车头,虽然举手投足很有礼貌,但那眉目之间已有对柴令武的鄙视,就差骂一句“蛇精病”了。
老头调转车头,唰唰唰甩了几鞭子,飞也似的赶马车离去。
待那老头走后,一向严肃的杨清让居然笑着打趣柴令武,说:“方才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会儿才算想明白。阿武兄若是对一位妙龄姑娘说出方才一番话,倒不失风雅。哈哈哈哈。”
杨清让忍不住哈哈一笑,江承紫也掩面吃吃笑,说:“大兄所言甚是。”
柴令武这才反应过来,横眉冷对,佯装生气,说:“哼,没想到清让也学坏了。”
杨清让不说话,倒是与江承紫一路笑着入了杨府。柴令武还不依不饶,拉着江承紫说他方才想到的构想,若是能在长安推行新型马车,供乘客使用,价格便宜,时间固定,那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他大爷的,这不就是公交车么?
柴令武的意思是要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