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短信收了手机李熏然才意识到自己的疲惫,想了想一条走廊开外的更衣室实在迈不开腿。窝在椅子里挣扎了十秒钟,还是直接提了挂在办公室里的大衣拎上公文包往楼下走。
李熏然在楼底大厅里已经远远看到了凌远停在公安局大门外的车,实在懒得穿衣服,便直接扎进雪里。才跑了两步路,一股凉风从脖颈的衬衣领子处灌了进去,一瞬间整个后背发凉,竟然开始隐隐作痛,李熏然这下不敢大意,放慢脚步穿了大衣,才又往大门去。
凌远在车里看到李熏然小跑着过来,一身制服没换,只在外披了件长大衣,没有打伞。迎着风愈行愈近。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正向他走来的这个男人长身玉立,帽上的警徽和衣上的扣子、警号在清晨雪色里闪闪发亮,风卷起雪片,他迎风而行,长大衣的衣角微微摆起,好看得如同电影。
直到李熏然拉开了车门带进一股冷气,凌远才反应过来,顿时皱了眉头开口道:“下雪天,你竟然敢穿个制服披个大衣就这么出来,连伞都不撑一顶?”
李熏然进得车来摘下帽子,窝在副驾里不动弹,伸了个懒腰开口:“太累啦懒得换,反正你都来接我了。”
两人到家时都已困得睁不开眼。凌远进了卧室便直直倒在床上,三秒睡死。李熏然硬撑着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竟然精神了一点,看着窗外雪片纷飞心里一动,抬手去拍凌远的脸:“凌远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雪这么大。”
凌远睡得模模糊糊时感到李熏然爬上床来,等了三秒钟没等到挨过来的李熏然却等到了他的巴掌,吓了一跳勉强应道:“……什么?想看雪啊,先睡觉,起来再去。”
李熏然听了也只得作罢,窗帘也顾不上拉,终于挨着凌远倒下睡了。
待凌远端了碗酱油馄饨在卧室搅了半晌,李熏然才被香味诱地醒过来,屋里的遮光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了,房间有些暗。还没彻底醒透的时候,他就着凌远的手吞了两个馄饨,撇到那人腕上手表,突然想起来便问:“都下午啦,雪还在下吗?”
凌远把碗塞给他拿着,自己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停了,不过雪倒是积起来了,挺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