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别自责。没人会怪你们,他也不会。”凌远嗓子发哑,声音出口像是瘫在沼泽里的一截枯木,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陷。
两人沉默了一阵,小方又开口了:“远哥,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局里决定把你保护一段时间,至少上下班路上……”
“不用了”小方话未说完凌远就出声打断了他,“我这段儿时间不会离开医院了。”
小方沉默了三秒站起身来道:“好吧,我先回局里了。那远哥,你保重。”
李睿和小方点了点头走进去,在凌远身后站定,还未出声就听到坐在床边的人低低喃出两个字:“熏然。”
这也是李睿第一次听到凌远叫一个人的名字带上这样的语气。几滴悲伤,几缕哀求,几丝祈盼,几分软弱——不太好形容,这声音带出的语气像把成千上万种黯sè_qíng绪疯狂杂糅在了一块儿,让人听了心里讲不出地难受。
李睿立刻就哑在了那里,眼神在凌远后颈一次性隔离衣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打结处间扫来扫去,游移几秒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盯住的地方,终于把视线又移回了李熏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