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在对面瞧见他陡然柔和下来的眼神,心下有些诧异。她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道:“敢问......两位可是兄弟?”
李承乾不悦的眼神朝林霜儿看过去,称心只是笑眯眯地瞧着林霜儿,并没有答话的意思。
林霜儿早有微妙的预感,按这两位的穿着打扮和阔绰程度,身份定不简单。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神情立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最终,林霜儿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回答,李承乾已经陷入了哈欠连天的境地。林霜儿十分识趣地将内间的大床让给两人,自己独自到外间睡去了。
过了这一夜,林霜儿要是再想出台,也不是往日那个众人趋之若鹜的林都知了。或许她再也卖不出一个高价格,但她并不曾后悔。
她独自躺在外间,拥着冰冷的被子,却觉得心下无比地踏实。她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如此执着的意义何在,但心底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那么轻易地就向命运妥协,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内室里,称心望着那一张温软的大床却犯了难:这是要和李承乾同床共枕了?
这事儿在上一世,称心和李承乾做过无数次,但这一辈子,当真是头一回。
李承乾也坐在床边上,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不是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过,只是对象换成房遗直,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
还没等他动作,称心便先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他猛地一怔,刚想开口问话,就见称心缓缓地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李承乾看着房遗直做这些,心头隐隐地觉出些不对劲儿来。房家的郎君,什么时候也会自觉做这伺候人的事?
称心倒没觉出不妥,他十分熟练地将李承乾扶上床,替他掖好被子,然后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李承乾挪了挪身子,忽然觉得身下有些硌人。他伸出手往褥子里一摸,忽然摸到个物件。
李承乾一使劲儿,将那物件掏了出来。
为了照顾李承乾的习惯,此刻里间仍旧有亮光。李承乾将那物件凑到光下一看,登时愣住了。
称心察觉到了动静,悄悄地转过身子,怎知一抬眼就看见了那物件。一张俊脸羞得通红,面上还夹杂着一丝恼色,和李承乾大眼瞪小眼。
李承乾急忙争辩道:“这......这玩意儿在褥子里,硌得慌......”
称心看着那逼真的玉势,也知晓这是青楼寻常的物件。只是瞧着上头清晰的仿真脉络,一张脸还是越烧越红。
李承乾觉得这人真矛盾,一面惦记着青楼的姑娘,一面看到男性特征却能羞成这样。
唯恐天下不乱的世子,甚至还拿那玉势去戳称心:“你害羞什么,这玩意儿你不也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