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岳大人对我很不放心呢。”徒祐没有躺下休息,而是在地上慢慢走动,被背了一路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瞎掺合什么,乖乖坐在一边等着大军凯旋,再给你记个功就行了。”霍家琮看着徒祐目瞪口呆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怎么,被打击到了,我敢保证这是军队里所有人的想法。”
“我是被琮琮你一日千里的毒舌给打击到了。”徒祐倒退几步坐在了匆忙搭起来的床板上。他知道自己别说排兵布阵了,就是纸上谈兵都还差些火候,而且马上功夫也是大打折扣,先前充当先锋的念头早已消失殆尽,他现在只要能参战磨练一番就满足了。
“岳将军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霍家琮自腰间取出地图摊在徒祐的面前,“阿尔布坦温布已是强弩之末,重点在罗布藏丹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西逃同策妄阿拉布坦联合。”
“岳将军应该知道这场战争的阴谋了吧。”徒祐盘起双腿伸了个懒腰,不待霍家琮说话,自顾自的肯定道:“必是知道了,否则攻势不会这么犀利。”
“我想着若不是我们来了,岳将军早就身先士卒了。”霍家琮卷起地图,“我们暂时用不着看地图了,只要跟着岳将军走就行了,埋锅造饭之后就是赶尽杀绝了。”
“那我们也准备准备吧。”徒祐拿起身边的龙战细细擦拭,同时吩咐壬三将他的战袍整理好,抬眼看到坐在矮凳上一脸惬意的霍家琮,不禁问道:“琮琮,你就一点也不紧张或者兴奋吗?”
“有什么可紧张兴奋的。”末世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此时的霍家琮还没有意识到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严格说起来连血都凝固的丧尸已经不算人了,而成千上万的人血肉横飞才是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
“九爷,霍少,饭食已经备好。”壬一作为十人护卫队的队长,对外对内是全权负责。
“那就先用饭吧。”徒祐这段时间唯一适应的地方就是肠胃,如今看到什么饭食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就算是羊汤也能一口闷了。
“饭食不错。”霍家琮提起一块烙饼咬了一口,然后就被沙子硌到牙了,“就是口感差了点。”霍家琮不在意的嚼几口咽了下去,有风就有沙是正常不过的了。
而主帐中的岳钟琪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定郡王一行人很识趣,他一点都不介意分出些许功劳。
“开拔”岳钟琪一声令下整个营地便有条不紊的收拾行装,自纪成斌等人搜山回来众人就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这就开拔了?”壬三匆匆的将羊汤灌进肚子里,就听到了传令声。
“壬二,把本王的马牵来。”徒祐将壬四熬好的药一口灌下。
“祐祐,我不建议现在上战场。”霍家琮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徒祐皱了皱眉头,“皇帝的那五个侍卫就足够了。”皇帝派来的人自然是为了西北战事的,而他们在皇帝的眼中就是来长见识的。
“我好很多了。”徒祐满不在意的摆手,“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好吧,大不了我护着你好了。”徒祐是绝对不能出事的,霍家琮本想捏脸颊的手在徒祐的头上拍了拍。
“还有属下们也誓死护主。”壬一怎能让霍家琮专美于前,立刻开始表忠心,自新帝即位他们的主子就只有定郡王一个。
霍家琮可不是单纯的拍徒祐的头,同时还给徒祐的身体里输入了一些异能,看着徒祐红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点点头。
“末将纪成斌参见定郡王。”纪成斌从主帐出来迎面就碰到了徒祐一行人,岳钟琪早在接到定郡王来西北的信时就通知了手底下的人,而纪成斌搜山回来就被告知定郡王已到。
“纪将军不必多礼。”纪成斌作为副将称一声将军也是可以的,徒祐急忙虚扶道:“本王此次不为视察督军,只是来磨练一番,纪将军尽可放手去做。”
纪成斌瞬间就明白了徒祐的意思,提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这定郡王真如上峰所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那他也不介意透露些战况。
“接下来可能要辛苦定郡王了。”纪成斌的言下之意就是您老可千万别抱怨吃不消什么的,军情如火可千万别延误军情了。
“本王明白了。”徒祐明白是明白了,但是他确实有点受不了,急行军一昼夜不算什么,急行军的同时还要交战就是一大考验。
霍家琮再次背起了徒祐,山地不说还是夜行军早就弃马而行了,不时还要短兵相接直到黎明两军对垒,苦逼二字不解释。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已经精疲力尽,同样的叛军亦是如此,要么乘胜追击,要么追悔莫及,只要生擒了罗布藏丹津皇上必会lùn_gōng行赏。”岳钟琪中气十足的站在最高的地方,“夺我粮草者杀,毁我城池者杀,犯我大顺天颜者杀。”
“杀!杀!杀!”震天响的喊杀声令人精神一阵,徒祐也情不自禁的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杀,而霍家琮则是抿着唇努力压抑着胸中激荡的情绪。这是在末世中都感受不到的,这是不同于末世中绝望情绪下的同仇敌忾,这里的人不是为了生而是为了死,是留取丹青照汗青的悲壮。
霍家琮想到的是被外族人侵占的土地,是被外族人无耻剽窃的中华文明,是末世中理直气壮掠夺国人生存资源的外族人,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犯境者杀!犯境者杀!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