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还是应该先打发人去通知一下总坛的。反正现在城里已经成了正派的地盘,毒医考虑了下便叫那群折胳膊瘸腿的分坛弟子先收拾收拾回总坛汇报情况顺便说明少主的状况。至于他,原本是想着在总坛回信前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少主的状况的。但如果这样真按照毒医的想法发展,这篇文估计也就和搞基故事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所以命中注定的,第二天傍晚毒医听说夜里城中有灯会,便一个头脑发热跑去凑热闹,结果没走几步一摸怀里,钱袋没了。

丢了钱不要紧,要紧的是少主那块玉还在上面拴着呢。毒医正急得团团乱转,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某个熟悉的声音:“恩公,我一看到那玉佩就知道是你了!”

毒医抖,抖,抖,拍了拍自己的脸后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转过身看着少主招招手,hi~

置身事外看起来是不可能了。脑袋坏了后的少主显然连人格都重组了,一改原本人设中王霸之气侧漏攻的形象,彻底向着传统少年漫热心主角的方向发展,拽住毒医就不撒手,不等毒医发问就啪啪啪啪一串下来把自己离开魔教后山后的事情全都交待了。

毒医一边敷衍呵呵真是坎坷的经历啊辛苦少侠了一边在心里感叹,这熊孩子估计以后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贩子数钱玩。

“说起来我原本是想去山上救你的,”少主一脸严肃道,“我听大哥说那里离传闻中的魔教总坛很近,但是后来暗中摸过去的时候恩人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岂止是近啊那是魔教后院好吗?毒医千万吐槽掐死腹中,精神痛苦万分脸上不改颜色。

又和少主扯了几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街上花灯渐渐亮了起来,从星星点点的微光到半边天几乎被照亮,似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少主似乎是觉得好不容易碰上个熟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兴奋异常,完全忘了自己是出来继续追查魔教残党这码子事,大大咧咧开始带着毒医满城乱逛。毒医原本打算找个机会就开溜的,问题是少主好像对他特别用心似的一直盯着他不放,结果也只好跟着少主一路走了下来。

或者倒不如说他内心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的。毕竟因为懒得动弹的原因在山上宅了十几年了,这次虽说不是自己情愿下山,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一趟走下来总还是能想起当年还没变死宅时候的经历的。

“糖葫芦?”少主看着毒医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下。

“嗯。当年……”毒医原本想说当年我就是用这玩意把你哄得团团转抱着我亲亲亲的,话到嘴边才记起来此为禁句。同时又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对着此成年男性怀念其正太时期,不由得一阵感伤,连忙扯谎道:“当年在师父门下修行时,我同师兄常偷溜下山到城中集市转转。方才看了这糖葫芦,倒是想起了那时的光景。”

……呸。偷偷下山的确是真的,问题是基本上每次成功溜出去又安全回来的的只有师兄一个,自己都是被师父抓住罚跪敬师堂的那个。

少主见毒医沉默,还以为是恩人忆及过往感叹物是人非,不由得心中也是一番唏嘘。半晌,少主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说来惭愧,在下尽是说些自己的事了,还没问恩人您……”

毒医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过还好毒医倒是有些准备,随便诌了个高人扯了一堆,丝毫没透露自己和魔教是不是有一分钱的关系。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某座山上又救了少主,毒医也说成是去拜访友人不想友人刚好出游,暂住在友人家中时捡回了昏迷的少主。现在见了友人后准备继续游山玩水,在这城中原本只打算稍作几日停留的,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少主。

少主道,缘分啊!

毒医呵呵,孽缘。

毒医中毒了。

至于为什么会中毒,大约是因为半个时辰前毒医得知少主被那个啥啥门大弟子拉去商量攻打附近某山头魔教据点的消息。嗯没错,就是总坛那里。

至于原因大概是那个敲了少主闷棍的ox派被教主报复了,正道决定示威打回去出口气。

对此毒医自恋表示自己的眼光当真犀利,少主果然是那种被卖了还要给人贩子数钱的主儿。

不过为了避免这一出人伦惨剧(以及很有可能发生的同门相残),毒医——在回忆了自家师兄一巴掌拍碎大门口石狮子的壮举后——毅然决然捧腹倒地打滚呻吟。

得知消息的少主果然二话不说从大会现场奔回后院一巴掌震掉客房大门冲到毒医床前——各种狂霸帅酷拽气场颇像其父。

“恩公!什么情况!”

毒医作虚弱状捧心不时一阵撕心裂肺地咳,气若游丝:“恐怕……是被人下毒……”然后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剧本一通讲:陷入了师门纷争的自己作为一朵纯洁的白莲花本来不想蹚浑水结果自己那狠心的师兄不放过自己千里迢迢追杀而来为了折磨自己还下了某种奇毒只有去南疆找某某奇人才能解……

(坐在总坛中的教主打了个喷嚏:“哪个不想活的又在背后编排我?”)

少主怒火中烧,当下揪住看门的家丁质问好好的人怎么突然中毒。家丁哆哆嗦嗦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大清早的就听着这位公子一声惨叫冲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少主大叫一声难道有内奸,转头想问毒医到底怎么中毒的,就看毒医面色越发憔悴居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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