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看过资料,里面也有沈秋和当年的资料,所以他已经能理解个七七八八了,所以他很果断地问袁朗:“那您把我叫来,我能做什么”
“我们现在只能等沈秋和他们联系我们,因为铁路说,如果半个月里他们依然没有和我们联系上,那么我们就只能做死亡的处理,带着活着的人回去。”袁朗看了他一眼,说:“齐桓那边两个人为一组,我们俩也将是一组。我说过,你会是我最后一张底牌,这半个月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清楚那个女毒枭逼沈秋和冒头的原因,但是我们不能让她活着回金三角,不然情况会更复杂。如果她真的死了,说不定他们俩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直接重新回金三角,执行原先的计划,那时候我就带着你和齐桓他们那个组回去。”
吴哲低着头苦笑一声,说:“真没想到你给我的是这样的信任。”
袁朗说完了正事,看到了他似乎也是松了口气,这会儿大咧咧往后一靠,问:“怎么,很没信心?”
吴哲呲牙咧嘴。
袁朗说:“你也累了一天了吧。休息会儿。我也休息会儿。”
说完,也不等吴哲开口,他就这么直接闭上了眼睛。
吴哲就着外面的斜阳打量他,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原以为再见面他已凯旋或者再也不提过去的事情,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他受了伤,疲倦刻骨。这样的袁朗是吴哲所陌生的。
他看着袁朗,眨眼的速度很慢,就是因为陌生和不真实,所以吴哲才会这样看。他所有的一切情绪在看到袁朗以后都变得浅薄,这样安静而又单薄的时光也根本支撑不住太过浓烈的情绪。他没有像袁朗说的那样休息,只是握着水杯看着他。
袁朗在茶几上放了一个闹钟,一旦安静下来,钟表滴答前进的速度就会变得很清晰。他有一种渴望,渴望时间就此停止下来。
在大部分老a的队员眼里,袁朗是无所不能的。特别是像林曲枫这样的,对袁朗骨子里就存在着崇拜情绪。但是吴哲一直想看到他更多的情绪,除了那个训练场上冷嘲热讽或者扯着嗓子训他们的袁朗外,他试图看到更多。
他发现无论哪种样子的袁朗,哪怕是记忆深处那个站在月光下懒懒散散的袁朗还是那个在台上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袁朗,他都不曾忘记,并且放在心底珍藏着。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过是回忆。如果人的一生执意要去坚持什么,那是连时间都带不走的。比起承诺,誓言,一些形式上的东西都来得深刻。
袁朗睡得很沉,应该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吴哲抱膝坐着,下巴支在膝盖上,想着沿途的风景,想着老a,想着眼前人。
袁朗睡得深,醒得也快,不过是两个小时,他就睁开眼了。
他一看吴哲就是没睡过的样子,不过也不想和他去计较这个,随口问他饿不饿。吴哲摇摇头,又点点头。
袁朗提出要开车带他去仰光吃饭。吴哲看了看他的腿,笑着没说话。袁朗有点尴尬,吴哲提了药箱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下袁朗反而大方了,大概是想起上次手上那道伤,所以他落落大方地往那大爷一样地一坐就开始脱长裤和上衣,说:“你真想给我处理那得花点时间啊。”
他说得轻描淡写,真的脱了衣服,吴哲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知道他们这三个礼拜多一点时间,在缅甸经历了什么,细节是什么,但是他发现袁朗的伤真的不是只有手臂和大腿两处,相比身上的鞭痕和背上的刀伤,手臂上那个子弹擦过的痕迹真的是最轻的。
“……这是怎么弄的?”
袁朗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左手一趴,说:“来吧。今天你可以手脚慢一点,明天我们开始行动了就没时间想伤口的事情了。”
吴哲眼底有些发烫,低着头忍了很久才提着药箱走过去,几步路走得怒气冲冲,袁朗看在眼里,暗笑着没去哄他。
翻开了药箱,吴哲才反应过来,看向袁朗,问:“你是不是伤口发炎了,你在发烧”
袁朗说:“那倒没有,我吃了药。”
吴哲这才松了口气。他想幸亏袁朗把他叫来了,不然就凭这样硬撑,这五个人说不好就得全交代在这。
袁朗但凡任务受伤,如果一时不能回去得到妥善专业的处理,一般他都会自己随便包扎控制一下,不影响行动就行,但是吴哲来了就没那么敷衍了事了。他相信吴哲,不是相信吴哲的动手能力,说起来有点卑鄙,他知道吴哲和他在这样的心境下,配合起来会比一般时候来的有默契,这才是他真正相信吴哲的大部分原因,所以他必须养精蓄锐,好好处理伤口,如果到时候有点什么状况也可以应付。
他看吴哲熟练地帮他消毒,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哼哼唧唧地说:“吴哲,你要找个女朋友多好。”
典型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吴哲翻了个白眼,下手重了一点。袁朗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肌肉线条漂亮。吴哲看着喉咙有些发干,恨恨地说:“劳您费心!”
袁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他的话说:“你这样也算大半个新世纪好男人了。找个女朋友,虽然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时间,可姑娘多数也跑不了。”
吴哲没脾气,只能说:“我权当您对我今天的服务态度满意,行了,把衣服穿上吧。”
袁朗拽着自己的上衣,笑着坐直身体,看着干干净净的绷带,包扎得也很规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