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爱慕罗琨的顶尖顾家人,要多少他就能找来多少,有什么可稀罕的。
哪怕是顾家人,只要还有顾家人活着,他总能给罗琨调|教一个合用的,也稀罕不到哪里去,是死是活有什么要紧?
顾珀瑛在易英河眼中自然也属于那些最终死活无论的人,所有人都在引导他使用禁术。
用半天时间了解了苍辰峰的大致情况并且祭拜过苍辰真人的衣冠冢后,心急如焚的顾珀瑛被归尘峰的管事引入苍辰峰的地下审讯室。归尘真人自打发过飞剑传书后就一直呆在这里。
地下审讯室幽深阴暗,归尘真人却偏偏坐在石桌前,同一根簪子一起品茗。他平和冷静的面容在审讯室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显得格格不入,加上他与簪子说话时时不时闪过的和软眼神更让人毛骨悚然。
那根簪子顾珀瑛认得,是苍辰真人惯常使用的,如今被当做本人一般温柔对待着。再联想到管事曾说的,归尘真人给苍辰真人立过衣冠冢后就在也没有去看过一眼,让顾珀瑛觉得他师父怕是收到了巨大的刺激,神智已然不清楚。
果然归尘真人只是扫了眼恭敬行礼的顾珀瑛便柔声对簪子道:“莫辰,你看珀瑛回来了。他定会给你找到失踪的徒弟的,你莫心急。”
归尘真人说完停了一下,头微微侧着,好像在听苍辰真人的回答。片刻后他又开口自言自语了几句,但神态和言语都像是有人回应一般
顾珀瑛垂着头不语。
他只有筑基期,即便是练了《分魂诀》,也没有办法感应到簪子上属于苍辰真人的微弱神魂,故而自是认为苍辰真人不存在。不过苍辰真人早已经虚弱到濒临消散的地步,也确实不可能与归尘真人交流,说归尘真人是自言自语也是对的。
等到他自言自语完,才转过头和顾珀瑛说话:“如今你罗师兄失踪,你师叔焦躁不安,我等并不认识擅长卜算的修士,只能寄希望于天机镜。”
“虽然你此前推说天机镜是由我出面借来的,然而事实如何你我心里清楚,我是没有那个本事请动天枢仙门的至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我希望你能再次出手,帮你师叔一回。”
顾珀瑛当然清楚,当年与吴献、陆宇笙所说的事不过是推脱,借出天机镜自然是他通过特殊渠道实现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早点找到罗琨,当然也就不会犹疑,干脆地应了下来。
天机镜无法找到罗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说号称无所不能,但到底不是真正的仙家宝物,若有散仙遮掩了天机,天机镜再厉害也会被蒙蔽。
这条路行不通,罗琨下落难寻,顾珀瑛寝食难安,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去寻了归尘真人。
归尘真人闻言也是皱眉,却别无他法,只得安抚道:“既然如此,也是天意。想来心急是不成的,加派了人手去寻吧。”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让顾珀瑛心烦意乱,语气不大好地询问:“师父,这里面是在做什么?”
归尘真人面上闪过浓浓的怨毒,却偏要假装不在意道:“一些小杂碎而已,胆子倒是颇大,居然敢对莫辰下毒。”
顾珀瑛心头一跳,追问道:“普通的弟子不敢这么做吧。”
归尘真人狞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邪修罢了,伤了莫辰他们也别想那么便宜地去死!”
“师父,我想见他们一面。”
“见他们做什么!”归尘真人不悦道,“你总该不会是要求情吧?我可不知你心地如此良善。”
顾珀瑛恭敬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怀疑他们与师兄的失踪有关。”
归尘真人似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你说的不错,去吧,记得问问清楚。”
顾珀瑛谢过归尘真人,快步向更深处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昏暗的石室,里面几个被关押的修士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们见到顾珀瑛后,面上飞快地闪过一抹恐惧,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争先恐后发疯般扑向石室门口的禁制,哀嚎着祈求顾珀瑛杀了他们。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你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其中一个一边祈求还一边说着讨好的话。
顾珀瑛沉吟片刻,道:“若你们如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可以考虑吧给你们一个痛快。”
众人振奋不已,忙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珀瑛遂询问他们是否和罗琨的失踪有关,众人七嘴八舌道有关,那个说讨好话的邪修还补充道:“那人让我们寻了罗琨的血脉亲人,用血脉牵引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罗琨身边,然后又献祭了一个血脉亲人,把他带走了。”
顾珀瑛皱眉:“那人是谁?”
“不知道。他每次见我们都不是同一个面容声音,只在脖颈上挂了一个特殊的叶子状的法宝作为信物。”
“那么血脉亲人呢?是师兄的父母?”
“不知道,看着年纪不小了。”
这若真是师兄的父母,他该多伤心。顾珀瑛实在无法再问下去,厉喝道:“你知道他在哪?!”
那邪修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潜入,将阵法绘制在他身上,其他不是我们做的。”
顾珀瑛的希望被生生掐断,当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毫不理会身后邪修对他不讲信用的咒骂。反正他只是答应会考虑,如今他的考虑结果就是不给他们一个痛快,倒真不是他失信。
况且他们的话给了他启发,他要赶快回洞府去查一查《分魂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