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剑身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蜂鸣,在这紧张而沉寂的树林里扩散开来,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荡漾着,方囡听着那清脆的响声,心下不由暗自称赞:“好剑”。
剑身缓缓出鞘,与颤抖的微风互相呼应,直指金的喉咙,金却依然不为所动,挡在水儿的身前,一言不发的迎向那因为愤怒而更为阴霾的眼神。
“不,不,水儿该死,不要杀哥哥,主上,水儿愿意死,求求你,不要杀哥哥”水儿慌乱的跪在地上,朝着面具男不停的叩头哽咽求饶,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么能因为她而白白牺牲掉一个哥哥,她已经害死了父母,难道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也为了她而命丧黄泉么?
清泪一行一行,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旁边的人冲了上来,制止了水儿接近自杀的行为,那不算坚硬的土地,有了一片极浅的坑,飘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而水儿的额头早已红肿一片,粘上了一层泥灰,细细的鲜红泌出额头那层薄灰蜿蜒而下,混在那行清泪里,参合着惨白的月光一时间震撼了金的心。
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意,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面具男子砍去,趁着面具男措手不及之际冲着傻愣愣的两人吼道:“小木,带水儿走”。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轻蔑的笑着:“就凭你吗?”手上的剑式越来越快,转眼间便占了上风,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不,我不走,”水儿不停的拍打着企图带她离开的木,她的哥哥还在危险中,她怎么能独自离开,一抹冰凉架上了水儿的脖子,鹰木的双眼似染了血一般透出妖艳的红色:“火,你要与我为敌么?”
“从你企图带水儿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和五行盟为敌了”火冷漠的看向木,似乎只要木有一丝的轻举妄动,水儿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一声闷哼自金的鼻间呼出,水儿转头看去,才发现金的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在面具男子那凌厉的剑式下渐渐失去了还击之力。一丝青幽的光自水波流转的眸间映出,一旁正虎视眈眈的火突然目光呆滞,举着手中的佩剑就朝着面具男冲去一阵乱刺。
另一名黑衣男子神色有些怪异:“放开土,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水儿快跑”
“水儿快跑”
吼声不约而同的自金和木的口中传来,好似商量过一样,用自身的性命去换取水儿微弱的逃生机会,泪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瞬间就淹没了那微张的瞳孔,火挥剑的身影突然停止住,还没有得到一丝清明的意识,就被面具男子的长剑砍下了头颅,浓厚的血腥掩盖住了泥土的芬芳,在这婆娑的月影下满是杀伐。
恍惚间,方囡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并不算勇敢的自己,在尹天为了保护自己而被人拳脚相向的时候,只能用无助的哭泣来宣泄自己的恐慌。
面具男子似乎并不急于杀掉金,反而像戏弄老鼠一样,不断的挑逗着,在金的身上制造着伤痕,刀光一寒,在金的惨叫声中,持剑的右臂被齐肩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