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安分守己的,所以就算逃了课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要怎样打发时间,走着走着,来到了电玩城,这座大厦的顶层是全x市最大的电玩城,大人小孩都爱来这里。
第一次来电玩城还是瞳姐姐带我来的,那时候她刚来我们家,但后来老妈给她定了规矩之后,就没有来过了。第二次是小伙伴带我来的,那时候初三,中考的压力无疑让人喘不过气来,小伙伴就说带我去舒缓下压力,于是带我来了这里,到了里面却不知道玩什么,放眼望去各种游戏,大家都哄散开去,我却被不远处一个大机器吸引,也是至今为止我来电玩城唯一感兴趣的东西——跳舞机。
我喜欢在上面舞动的韵律,好像身体被放空了一样,回忆起跳舞机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电玩城走去……
记得那时候第一次玩跳舞机,在柜台买了20块钱的游戏币,全部都投在了上面,导致后来小伙伴笑我说偌大的电玩城,就只有我是钟情于一样东西的。是啊,不管是对人对事还是对物,我都是一个专一的人,如果将来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生,我也一定是专情的吧,想到这里,我笑了。
看着眼前这台熟悉的大型机器,想起当时的自己还有模有样的看了下说明,可英文尚且可以理解,日文就……不管了,投了硬币再说吧,刚开始脚踩上点了,手跟不上,手跟上了,脚跟不上,10个回合下来就熟练了很多,至少没有再手脚不协调了,只是跟上节奏毕竟吃力。自那以后,周末有空我就会经常光顾这里,也只跳个半小时就回去了,因为老妈规定放学不能在外逗留。
升上高中以后,我就没怎么来了,今天就再体会一下吧。我到柜台如往常一样换了20个游戏币扔在一旁,走上久违的跳舞机,音乐声响起,双脚就好像音节附体了一样,熟悉的感觉袭来,一首歌结束,意料之中的,尽管过了那么久,还是很厉害啊,我在心里小佩服了下自己。
一首歌过去,两首歌过去,周围渐渐站满了人,等我跳完手里所有的硬币,才发现自己成为了整个电玩城里的焦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准备离开,哪知道被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拉住了……
“我刚看你玩街舞机了,跳的很不错啊,有兴趣跟我比一比吗?”我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反带着一顶棒球帽W呶哈路线,一看就是专玩跳舞机的人,其实我一开始本想拒绝的,但周围的人居然起哄的喊着“比一比!”“比一比!”我也只好接下他的挑战了,反正我也真好有郁闷无处发泄呢。
没想到最后一曲歌下来,我和他打成平手,他很惊讶,我也很惊讶,本以为这种社会上的小青年脾气会比较不好,正准备接受他的一番唏嘘,没想到他居然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果然很不错呢,我叫徐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毅童。”我挺惊讶于他这种坦荡荡。
“嗯,看你样子还在读书吧,按理说应该在晚自习啊?”徐晨笑呵呵的说。
“是啊,心情有点郁闷就跑出来散散心了。”我拎起地跨在肩上。
“这样啊,跳舞机缓解心情效果很不错的,现在你好点了吧?认识一个有共同喜好的朋友我很开心呢,赏脸聊一聊怎么样?”正好也有点饿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徐晨带我去的地方叫s,是一间酒吧式的咖啡厅,在我看来有点不伦不类,因为它既有酒吧的那种喧闹也有咖啡厅的那种安静,很矛盾的气氛。徐晨开了一个包厢,熟门熟路的操作方式让我断定了这里是他经常来的地方,我倒是更好奇他的年龄,一问才知道他只比我大了2岁,不过去年正好成年了,一直是无业游民。听着徐晨跟我讲他的故事,突然很想尝试颓废一次。
认识了徐晨之后,他带我去了很多我一直想去,但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也接触了除徐晨之外更多社会上的青年,一度对“混混”这个词改观。
自从知道了老妈和瞳姐姐的关系之后,我总是刻意的疏远她们,我知道,她们一定察觉到了,因为我看到了她们眼里的担忧与不解,每天共进晚餐的时候,我多少次想开口,但都咽了下去。
这半年以来我偶尔翘了晚自习被徐晨叫去网吧五连坐,心情极度郁闷的时候就去电玩城玩跳舞机,也尝试过半夜偷偷溜出来和徐晨的一些朋友去酒吧hi,见识到了所谓的搭讪,有时候我总会皱着眉头想,为什么那些女生不能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那一刻我甚至认为,她们这种滥情的爱,不如同性恋,好歹同性恋还是专一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奇怪的是,我干的这些“坏事”,居然都没有被抓到。
终于升入高三,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每天都是老师们面提耳命的高考重要性,我也渐渐收敛了起来,毕竟我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
徐晨是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他的那些朋友也都是讲义气的人,谁说坏人里没有好人?谁又能真正定义好与坏这两个词?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老妈和瞳姐姐居然对我撤销了门禁,她们说,越是临近高考,就越应该去放松心情,弦崩的太紧,是会断的。我也很乐意她们不再对我管的那么严。
那天晚上快12点的时候,徐晨打来电话,说南山路上会有一场飙车比赛,问我有没有兴趣来看一看,可以的话还能带上我一起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