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司空傲不会有事吧……”小饭坐在院子中看向江仇,江仇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撇了撇嘴:“你做的药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就没事儿了。”
“可是……那个药不是对所有的药都有用,只是能将毒聚集在一起压制住,如果是普通的药的话,只要不伤及性命,还是没用的。”小饭嘟着嘴巴:“我也不是万能的啊。”
“小饭,你要记住,你是范家后人,世代为医,而且都是名医,我们都信你。”江仇拍了拍小饭的肩膀:“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江仇将手搭在了小饭的肩膀上,两个人借着江仇的酒意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院子,坐在屋顶上的某个人看完全过程,突然一笑。
“你怎么偏爱屋顶?”狸儿随着一阵风出现在身边,一身白色的纱衣飘起,几缕头发也随风荡着。
“学沙华的。”印瞳一笑,手上不离茶杯。
“你很爱喝茶?”狸儿瞥了一眼茶杯。
“不,只是时间长了,不喝点儿东西总不舒服,是习惯了罢。”印瞳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小饭刚才说的事儿也是,如果凤炙发现毒对司空傲没用,转用药的话怎么办?”
“司空傲也不是傻子,总不能上了当之后还信凤炙。”狸儿开口,眼神眺望远方,突然觉得最近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话变多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不如以前那么生疏。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是时间还是眼前这个人?其实狸儿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就是现在这样,呆在一个人身边有人陪自己说话,不管不顾的反而好。
“在很多年前,我见过你,那个时候你一瞬间毁灭了夏将军的一千人马。”不得不承认以前看到的时候的确为这种力量而震撼,不过现在看来,毁灭一千人马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柔弱的人,怎么也觉得不真实。
“怎么?想要我也帮你瞬间毁灭整个漠都,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当上大漠之主了?”狸儿勾起嘴角看向印瞳。
印瞳沉浸在那一抹笑容中,时间长了,才开口:“不,那样才不是堂堂正正吧,我要你出谋划策保住我的命,不是要你帮我夺下整个江山然后让给我。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爬上最高峰,然后带着……”
话还未说完,印瞳再看向狸儿的时候,对方一双眼睛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生生打断了印瞳接下来要说的话。印瞳微微眯起双眼,直视那双淡褐色的瞳孔,有些泛黄的发丝因为风在额头扫过的时候,容颜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印瞳顺着眼神,头微微侧过去,动作缓慢却让狸儿无法转过头,明明有时间可以离开这里,他却像是定在这儿一样,看着印瞳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则是一阵微风,以及……几乎感觉不出的触感。
在那片冰冷的唇上,可能是因为太寒了,此时只是稍微有点儿碰到才让印瞳猛的发现,自己吻了狸儿。是风太冷了吧,他猛然离开,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眨了眨眼睛之后看向远处,脑子里思量着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狸儿僵硬着全身,嘴唇上刚才被碰到的地方似乎还留着印瞳唇上的温度,滚烫的灼伤了那一小块皮肤,只是蜻蜓点水的碰触而已,竟然让他觉得浑身像是被火烧一般无地自容。一句话也不说便转身随着冷风消失在屋顶。
“狸儿——”印瞳伸手一捞,只留下冰冷的空气在手缝中,这回,又逃了。
其实狸儿逃了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害怕再呆下去,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坐在那儿等着尴尬的空气变得冰冷。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嘴唇,分明和平时一样没有温度,就连刚才所触碰的感觉也忘记了,印瞳的样子却一直在脑子里转个不停。
他这是……怎么了?害怕孤独,所以孤独,可此时却并不孤独,正因为不孤独,所以才害怕再次孤独……
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好回到印瞳给自己安排的屋子里,远远的就能看见沙华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吹着冷风。他一直以来也都是一个人,从未对谁打开过心扉,难道他不孤独?或者他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习惯了孤独?
一想,狸儿靠近了点儿,只听见幽幽一首词随着风传入了耳朵。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真的相爱,怎么不期待每日每夜睁眼后闭眼前都见到这个人呢,作出这首词的人一定没有真爱过。而后狸儿又想,或许作这首词的人才真正经历了情爱,所以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要知道对方好,若真心相爱,又怎在乎一时别离。
爱情这种东西素来麻烦,他不懂,所以还是远离了沙华的方向,回自己房间去了。
……
大晚上的,外头月亮高照着,凤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冰冷的被子,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子可以灵活运作,突然憎恨自己现在这样任由人为所欲为。要不是完全沉醉于毒,偶尔有空多练练功夫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般下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那个身中剧毒还能运功疗伤的人。
真是奇怪了,分明中了他那么多种要命的毒,就连涅水都被他给吃下去了,竟然还能生龙活虎的把他扛到这儿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司空傲将周身所有毒气都逼到了右手的手掌心,中间那个指甲盖般大小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