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赫里斯一时像被一团棉花代替了头脑,眼角像着了火一般发烫,同样的火如今毫无保留地烧灼着他的心。他微微屏住了呼吸。一直在试图逃避、试图压抑的这种隐秘的迷恋,如今被兰斯洛特三言两语就撩‖拨得不受他自己控制。而那个始作俑者还如知晓一切一般微笑着,用手指把他耳边的黑色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和高汶真是如出一辙,你们果然是兄弟……”
高汶这两个字惊醒了加赫里斯,他有了力气挥开了兰斯洛特的手,也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兰斯洛特,我哥哥……”
兰斯洛特微凉的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嘘,今天不提他。那个正直的可怜人。”
说到最后他垂下了视线,加赫里斯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只知道他在下一秒吻了自己。加赫里斯觉得自己应该拒绝这一切,但是他的身体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地有自主意识,他抗拒不了内心深处的那个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自己——他想拥抱兰斯洛特,想吻他,想对他交出自己能奉献的一切东西。在兰斯洛特扶住他的后脑时他觉得头脑里好像炸开了一片明亮的火花,全身被一股热流温暖得发麻,几乎忘了这种幸福的欢愉并不是自己的权利。
也忘了他本来是想阻挡兰斯洛特的事情。
兰斯洛特脱下加赫里斯的盔甲换上,唯独佩剑还拿着自己的在手里,想了想又给加赫里斯盖上斗篷以免着凉,做完这一切急忙匆匆离去。他走得太着急以至于没发现莫迦雷特骑士的身影从侧门闪进了教堂里,心里还在想加赫里斯只是被自己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很快就能醒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披着加赫里斯的盔甲成功潜入了试炼的场地,有几个骑士还向他招手致意。“快来,加赫里斯,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去了哪里?”
兰斯洛特不能开口‖暴露自己的声音,就只点了一下头权当回应。他站在骑士们中间,面前不远就是火刑台,十字架上高高地缚着王‖后,下面的柴草上早已泼了一层油。兰斯洛特从面罩的缝隙中看见那位可怜的金发女士,如今她没有了丈夫的喜爱便失去了荣光,唯一能做的只剩下祷告上帝。
“阿门,”她重复了好几遍,“阿门。”
火已经从柴草的最底部燃起。王‖后被缚的位置很高,火焰一时还触及不到,只是她浑身上下已经都能感受到灼烫的热意。“救命啊!”她开始抑制不住地大叫,“救救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