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此时双眼似醉地软倒在林冲怀里,林冲看着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沉醉样子,心中蓦地便软了,一时间竟不再计较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双臂用力轻轻将他抱起,放到床上。
高玉脑袋沾到枕头,过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见林冲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他忽然便有一些心慌,期期艾艾地说:“林冲,你,你要做什么?”
林冲轻轻摇了摇头,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的,纵然与男子行房这么久,他仍然是被动的那一个,即使高玉肯让他在上面,他也无法过自己心中这一关,所以无论高玉再如何软弱,自己也只有被他上的份儿。
高玉见林冲摇头,便知晓了他的意思,心中暗暗发笑,也不再惊慌了,从从容容和他说:“林冲,爹爹说等转过年去便让你到外州去带兵,让你历练,积了功劳好升官,你那一身本事终于可得施展了!唉,你若是走了,我可怎的是好?”
见林冲面露喜色,高玉咬着牙道:“我便和你一起去好了,撇下爹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说不得了,总之不能让你在外面胡混!我须得自己过去看着你才好!”
林冲登时目瞪口呆,把方才乍起的一团高兴全都吓没了。
外篇七星空劫生辰纲(上)
石碣村中阮小二的草房里,吴用正慢慢拿话诱着阮家三个兄弟:“若恁地说,梁山泊中那伙人不受人管辖,倒落得快活?”
阮小五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异样穿?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我弟兄三个的本事又不是不如别人,谁是识我们的!”
吴用暗自得意,山羊胡乐得直翘,暗道:“中俺的计了。”口中却道:“莫要如此,若是被官司拿住,要打要杀也是自做的罪,却喊不得冤。”
阮小二道:“如今该管官司没甚分晓,一片糊涂!千万犯了迷天大罪的倒都没事!我兄弟们不能快活,若是但有肯带挈我们的,也去了罢。”
阮小七道:“若是有识我们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够见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一世的指望,到那时也还了愿心!教授,这话越说让我心里越痒了起来。”
几个人说得兴起,阮小五和阮小七共同把手拍着脖项,道:“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
这时阮二嫂正送上另一壶烫好的酒,闻言把酒壶顿在桌子上,笑骂道:“我把你们几个疯魔了的!成日价在这里作!我只说你们今生投胎作个男子便罢了吧,顶天立地不受人拘管,一双大脚五湖四海都去得,便在这草棚子里却也像皇帝一般,谁人给你们气受了?老娘还没嫌闷,你们倒憋成这样!”
说得阮家三个男子一时都没了动静。
吴用暗暗跌脚,心道这婆娘就是个搅屎棍,生生是来坏我的事的!
却说吴用也真是了得,花言巧语终于说动了三阮,凑成个七星聚义,只差化作白光的一颗小星无处寻找,没奈何只能将就,便安排下计策,要在黄泥冈上动手。
只说那一天七个人麻翻了索超等一伙厢禁军,刘唐一时心急,打开一个担子,只看了一眼,便跌脚叫骂起来:“坑人的贼厮鸟!怎的全是土块瓦片?”
那六人忙过来看,也是惊讶万分,吴用沉吟道:“莫慌,只怕是误中副车,这一担里的东西是哄人的,真宝贝都在其他担子里,我们且将担子都打开来看!”
众人一听有理,忙把其余那十担东西打开了,每开一个便满怀希望地望一遭,每一次都是败兴,直到十一个担子全开了,也没看到半点金银的影子,眼里全是泥土瓦石。吴用还担心这些人使诈,用泥土掩盖了下面的宝贝,让把担子都倾倒了,却见泥土下面还是泥土,瓦块下面仍是瓦块,一群人费尽心力,却原来是劫了十一担泥瓦来!
阮小七登时大怒,指着索超等人骂道:“我把你们这些悭吝孤寒的!千里迢迢只送些砖头瓦块给太师祝寿么?莫非你家太师岳父要盖宅院,要你们送这些给他作材料?你们早些说,好汉们也不花这些力气,我们有这工夫去吃酒赌钱却不是好?”
公孙胜摇头道:“真是奇哉怪也,莫非是我等的消息不对,真的宝贝从另一路走了,拿这班人来闪我们?”
刘唐焦躁道:“我打探得实实的,怎会有错?道长也知晓这件事,难道我们两人都错了?哪有这样的鸟事!”
吴用这时看着那些军兵的如土面色,恍然大悟道:“不用再猜了,我们的消息不错,只是中间已不知被谁调换了去,这厮们却半点不知。也不知是何方高人,竟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手段,我们迟了一步,只能认栽。可惜了这伙贼男女丢了生辰纲,蔡京梁中书面前定要拿我们顶缸,却是冤杀我等!”
阮小五跺脚道:“真是鱼没打到,反弄得一身腥!”
一伙人径自扬长而去,把一堆泥土担子都丢在地下,只剩那群军健面面相觑。
打劫生辰纲的事果然被摊在晁盖一伙人身上,何涛带了一伙军兵前来石碣村芦苇荡中抓人,被晁盖公孙胜阮氏三雄并庄客渔夫打了个落花流水。
何涛先听阮小五唱歌:“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又听阮小七唱:“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何涛听第一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