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做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很无奈的,一方面,她的确是对努达海颇为寒心和失望,回到娘家这么久,努达海都对她和女儿不闻不问;另一方面,为了保存皇家的颜面,就算她不愿意和离,皇后也同样会下这道懿旨,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皇后感觉难做,这又是何必呢。
好在珞琳和骥远都很支持她这个和离的决定,这才让她的心逐渐的安稳了下来,就算是失去了自己丈夫,她还有一双懂事贴心的儿女,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看着雁姬双目含泪的离开了坤宁宫,皇后很是同情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旁的容嬷嬷和沉香问道:“你们说这事儿……本宫到底要不要先告诉太后啊?”
“这……”,容嬷嬷难得的犹豫了,毕竟从南方传回来的消息是在是让她觉得很意外,虽说这件事儿从根本上来说和他们都毫无关系,但眼下皇后正在处理新月格格闹出来的问题,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皇后说不定还得受责罚。
“皇后娘娘,奴婢觉着这事儿还是先瞒着太后比较好。”沉香倒不似容嬷嬷那般顾虑繁多,再怎么说她都是从养心殿里出来的大宫女,其他各宫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敬她三分,再者,她也见惯了皇上的处事作风,对于太后的畏惧也就不如其它人来得深。
皇后听着沉香有了主意,赶忙追问着:“哦?你好好给本宫说说。”
“您看啊,这太后之前一直对新月格格闹出的来的幺蛾子上着火呢,若再得知新月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格格,说不定和瑞亲王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太后还不得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恐怕谁也担待不起啊。”沉香的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一旁的容嬷嬷听了也不住的点着头:“再说,之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次总不能出尔反尔,这让皇家的威信往哪儿放?”
皇后听得出沉香的话句句都直指要害,这事要让太后知道了说不定还真就难办了,于是她考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反问道:“那这事儿本宫就直接禀报给皇上了?”
沉香微微一笑,很肯定的说道:“那是当然,而且这么两难的问题,若是皇上肯一锤定音,那皇后娘娘您不也能落下好儿来嘛。”
“皇后娘娘,奴婢也觉得这丫头说得很对。”容嬷嬷这时候也彻底想通了,赶忙接话道:“咱不说别的,只要皇上能觉得您做得好,那您怎么算都不亏,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后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这两个心腹之人的话,也觉得的确是句句在理,再说已经到了如今这份儿上,是留是杀还真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完全犯不着她来扮黑脸儿。
拿定了主意,皇后也就没顾得上自己有孕在身,直接带上容嬷嬷和沉香以及几个服侍的宫女太监,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养心殿。
养心殿的寝宫内,龙隐天盘膝坐在床上,正修习着自己的独门内功,屋内根本就没有留人伺候,全都按他的吩咐在门外候着,只有无二一人藏身于暗处为他护法,好防止有人突如其来的打扰,导致他走火入魔。
皇后虽然是后宫之主,但也是决计不敢擅闯养心殿的,自然还是需要小太监前去通报,自己则在殿外耐心的等候着。
吴书来见是皇后亲自前来,肯定是不敢怠慢的,赶忙走到寝殿门口,恭恭敬敬的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龙隐天此刻还没有收功,即便是听到了吴书来的话,但仍旧没有理会,内力依旧沿着经脉缓缓流转,在一个周天没有走完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够强行收攻的。
见寝殿内半晌都没有动静,吴书来以为皇上还在休息,因此也不敢再度出声打扰,只能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候,直到皇上出声吩咐为止。
至于皇后那边,他也吩咐了身旁的一个小太监,请皇后先去偏殿候着,免得动了胎气,等皇上醒了传召后再来也不迟。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龙隐天这才缓缓收了功,起身下床,对着门口吩咐道:“吴书来,去把皇后请来吧,顺便记得待会让太医去坤宁宫给皇后请个脉。”
吴书来赶忙应了话,快步的前去传召了,毕竟对方可是皇后,他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举动,亲自去自然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