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不想坐以待毙。她当着魏嚣然的面立即给m.宗汜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宗汜的声音平静:“楚楚,比起一味的质问、责怪,你就不想真正的强大起来知道真相并且掌握一切么?”
记忆里,m.宗汜总是出现在钟家。那时候的他更像是邻家的哥哥。
所有人似乎都期待着钟楚改变。他们到底需要的是钟楚、亦或是一个披着钟楚外壳的其他人,连钟楚自己也无从得知。
挂了电话,钟楚伸出手来捏着魏嚣然的面颊一扯。魏嚣然没有戴人皮面具,脸上当然扯不下什么来。但钟楚也无从判断眼前这个人的真伪。
“告诉我全部,我要知道你和m家和爷爷相处的整个过程、包括细节。”
那是,魏嚣然最不愿意回忆的东西。越回忆,只会变得越加完美。如今的她已然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
她从记事开始就住在m家的别墅里。那里有独栋的洋馆,馆前有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坪。馆后是种了百花的花园、旁边则是游泳池和车库。
她住在大小姐的大床的旁边。床只有gsize的一半大小、矮矮的几乎贴在地面。她在那里许多年,与同吃同住共同学习。要说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只是她们更深的关系是主仆。
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小姐,她优雅而自我、独立而孤高。8岁的时候她就代替m大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训话。她的声音抑扬顿挫,举止得体,但魏嚣然知道面对那一大群下人的时候她背在身后的手偶尔发抖。
大人的时候大小姐会暗暗勾住她的手指,压低声音小声说:“嚣然,别怕爸爸,他是纸老虎。”然后眼睛弯成一弯新月,闪烁着点点俏皮的光。
因为反复对freedom进行试验,魏嚣然自己的记忆多多少少已经出现了问题。只是在m家那些年尚有专业的心理医师对她进行辅导治疗,而之后到了钟家却只能放任其发展。
魏嚣然的叙述有些混乱,甚至到了最后她口中的在每一段叙述中都在产生变化。
“你在freedom里的时候总也少言寡语,是不是怕说话多了让我看出你不正常?”钟楚的问话脱口而出。不得不说她觉得比起她来说魏嚣然或许才是这个系统最深的受害者。
魏嚣然摇摇头。其实钟楚说得这个并不算原因,她整个人也只有在的事情上才会变得奇奇怪怪,现在或许再多一个钟楚。她将钟楚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掌之间,合紧:“钟楚,我并不觉得我不正常。freedo想出来的,最初的部分只有riverde对岸的市区。后来钟老向我提出性格改造,我问他如何才能让人性情大变。他说,经历苦难、巨变、痛苦……”
做出freedom的魏嚣然如果是正常,那么不正常的是谁?爷爷?钟楚苦笑,她抓住了魏嚣然的手指:“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过几天我会找个心理医生来给你梳理记忆。”
freedom里有太多暗示性的东西。钟楚很快给魏嚣然联系了一名著名的心理医师叶文静。这位很有真御姐范儿的女人在对魏嚣然进行第一次催眠遭遇失败之后说道:“大小姐,这个人不应该被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变成现在的状态。”
于是钟楚警惕更甚,她不得不主动约见了m.宗汜。
相约的地点是临城一家著名的咖啡厅,钟楚不怕被人拍到、甚至是主动地让自己的动作被媒体捕捉。
钟楚到达的时候m.宗汜已经坐在预定的位置上了。要了饮料,两个三两句寒暄,钟楚也不再多磨蹭得直达主题:“钟家和m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诸多的事情已经让她耗尽了耐心。事关她自己,事关魏嚣然,她显得并不太冷静。这一点来说目前的钟楚其实并不适合进行谈判及对话。
“合作关系。”m.宗祀觉得好笑。大小姐大老远把自己叫到临城就是为了问这么个人尽皆知的问题?钟楚失了冷静,也不知道现在的局面算好算坏。
钟楚默不作声,眼神却在m.宗祀身上扫过好几个来回。她似乎是在判断宗祀话语的可信度。宗祀的表演看起来毫无破绽。
“我说的不是明面上的合作。”钟楚端起面前的咖啡,用小匙在里面来回搅动着,“咱们的合作项目可不止一两个。而比起那些合作项目,如今我们钟氏强推的平行世界计划,你们m家怎会没有分羹呢?”
钟楚虽然一上来未能表现的稳重,但好在她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钟楚顺着自己尚未理清的疑点顺藤摸瓜。也许她并不如魏嚣然那般拥有那强大的运算能力,但比起魏嚣然来说钟楚所拥有的经历却真正变成了一种经验、一份财富。
“宗泽不是多次向你发出了‘橄榄枝’么?”m.宗汜笑,不愧于他的职业历练。他沉着冷静地面对钟楚:“楚楚,说实话,我本人并不看好你那个项目的前景。至少短期内要回收资金实在是太困难了。在目前的形势下,我并不想将太多的资套进那种投入巨大回报甚慢的项目中去。”
很大程度上讲钟楚的确是在冒险。但是很多时候铤而走险才能得到巨大的利益回报。钟氏并不是只有一两个人的小作坊,这个有上万员工的大企业需要许多的资金来运作。所以对于宗汜的“坦诚”,钟楚只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苦涩而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最终弥漫了整个口腔,钟楚放下咖啡杯倾身上前。她的突然靠近让m.宗汜吓了一跳。
钟楚的唇角微微含笑,她的两瓣红唇一张一翕,比出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