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观察细心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连这种闲事都管上了,你不做女人,我瞧着可真有点儿可惜了。”
清宁怒道:“喂!你这是对师兄说话的口气吗?”
清远斜眼道:“得了吧,不就比我入门多几天吗,一到这种时候就把师兄的牌子挂起来了,没意思,我说我们还是做正事吧,找人要紧。”
清宁对他也的确无奈,把画收起来,抱怨道:“本来四个人一起出来找人挺好,你非劝得两位姑娘呆客栈里,这是干吗呀,早点找到沐公子,不就可以早点向小师叔交差吗。”
清远道:“我们同行这么几天了,你难道没发现一件事吗,每次走在大街上,总有些或多或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尽往慕容姑娘和叶姑娘身上瞟,有时候看得人冒火,有时候我真有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为了避免这种事的发生,还是让她们呆在客栈就好了。”
清宁点头道:“也是,长得漂亮有时候也是种麻烦,哎,我们这一路得上心着点。”
时值盛夏,阳光已变得酷烈,说了这么久话,清远已是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望了下天上火球似的太阳,然后把画交给清宁,道:“你在这儿呆着,我渴得不行了,我们过来那个转角的地方,好象有西瓜卖,我得去买一个来解解渴。”
清宁接过画答应着,看到那边偏僻处有一棵大树,便走过去蹲了下来,一边掀起衣角当扇子扇,一边耐心等待清远回来。
可是清远这一去,竟然就再没看到个人影了,他左等右等,蹲着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蹲下,腿都酸麻了,还是不见清远回来,他有点不耐烦了,嘴上嘀咕着:“买个西瓜也去这么久,这小子不是跑到哪里一个人把西瓜吃了,然后跑哪睡觉去了吧。”
正胡乱猜测着,忽然远处一个小贩从远处吆喝而来:“卖凉茶喽,又大碗又解渴的凉茶喽。。。。”声音悠长,传出很远。
清宁这时早已又渴又饿,听到这个声音大喜,凉茶还没喝到,便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了,他连忙招手叫那小贩过来。
那小贩点头哈腰的过来,清宁问:“多少钱一碗?”
小贩的小眼睛里全是笑意:“一文钱。”
清宁摸出一文钱给他,也不用他舀,自己飞快动手舀了一大碗凉茶,便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了。
喝完,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真痛快!”跟着却觉得眼皮变得沉重,沉沉的睡意袭来,他身子一晃,便倒下了,那小贩伸手将他一扶,一辆马车也恰在这时向这边飞驰而来,等那马车过去时,那小贩已经挑起担子,继续往前吆喝去了,那棵大树下,已空无人影。
清远一溜烟跑到西瓜摊前,左挑右选一番后,抱了个大西瓜满意而去,他一边望着怀里皮色翠绿的西瓜,一边直咽吐沫,可是清宁还在那边干等,他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先吃,不过虽然还没吃到,这样抱着也另一番满足滋味,他带着几分陶醉的心情,急急忙忙向前走去。
俗话说乐极生悲,清远的脚步已是够快,可是迎面也来了个脚步更快的,这边是闹市,街上人又多,不知道怎么的就撞了个满怀。
清远的反应已是够快,急忙伸手去抄起那个堪堪落地的大西瓜,可是不防旁边有人一撞,终究是没有接到,只听到“啪”的一声,一地的黑籽红瓤,空气中漂浮起几丝西瓜的鲜甜气味。
清远初时有点傻眼,继而大为愤怒,他们这些武当的小弟子,身上难得有几个银钱,而跟着慕容小乔和叶芊芊这种世家千金,虽然吃住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可总不能问人家要钱零花啊,这买西瓜的钱虽然不多,可实是他的私房钱,而且这样的天气出来找人,他早已是渴得嗓子冒烟,所以这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他上前一把揪住跟他撞了满怀的那人的衣领,怒道:“你怎么走路的!你赔我西瓜!”
那人看起来似是店伙打扮,他伸手去掰清远的手,也怒道:“你自己走路不长眼睛,还想赖我!凭什么我赔你西瓜!你快给我放手!”听口气不象什么大方角色,反而有几分泼皮无赖的味道。
清远更火,他使劲提了提他衣领,几乎把他整个人提起,道:“不赔我西瓜,就别想我放手,看我们今天谁耗得过谁!”
那人开始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来人哪!要打人啦!要杀人啦!救命啊!”声音传出老远,可是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虽早已围了几圈,却没有一个人有什么为他出头的意思,而他的脚尖堪堪接触地面,怎么用力也掰不开清远的手,颈间已难受无比,脸也涨得通红,半天,他用一种虚弱的声气道:“放手,我赔你西瓜。”
清远听他说了这话,立马松了手,那店伙打扮的人深呼吸几口,道:“这西瓜我不能赔,我之所以走这么快,是因为我们酒楼里来了个客人,他点名要冰镇酸梅汤,我们掌柜让我去他家地窖里拿一坛过来,因此我就走急了些,要赔也不该是我赔,该那个客人赔才对,那客人很大方,赔这点钱没问题的,我们掌柜的的家也离这里不远,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
虽然其时已是酷暑,但一些富贵人家,有专门储藏冰块的地窖,冬天取冰藏于其中,盛夏之时再取出来用,这,算得上十分奢侈了。
清远忍不住又有点上火:“哦,你撞得我西瓜没了,还要我跟着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