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染靠近过来,赤-裸着上身,泉水由于他的动作发出波动的响声。
“你偷看了我的信?”封不染的呼吸喷在赵永昼的额头上。
“不、不小心看到的。”赵永昼坐在温泉池边,有点心虚。
“书柜里那么多书,何以你就挑中了那本?”一只手撑在青年的肩侧,另一只手从水底滑过去,勾住青年结实的腰部。
赵永昼脸开始红,“就……随便拿了一本。我怎么知道你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放在那里。”
封不染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笑,很无奈的样子:“怎么你们这些小孩子一个一个的都喜欢我这种人。”
“你本来就好嘛……”赵永昼低着头。水底下封不染的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抵在他大腿根处上下磨蹭。
赵永昼弓着身体微微颤抖。封不染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的在那厚薄得宜的唇上抚弄一会儿,由衷的轻叹:“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孩子了。”
“所以老师是因为这个喜欢我吗?”赵永昼凝视着他的眼睛。
封不染的眼里露出些许迷茫,“不,并不是……那个孩子,虽然没有你漂亮,不过他很可爱。”
“小太子吗?”赵永昼问。
“不是月儿。那孩子没活到多大就死了,我伤心过一段时间。后来月儿代替了他,缠着我,我便渐渐忘记了。”封不染的声音像是在梦呓。
“好残忍啊。”赵永昼苦笑起来。他的神情是那般落寞难过,让人一阵心疼。封不染低头轻吻他,最初还是很温柔的,只是后来,变得有些失控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封不染只感到宿醉的疼痛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昨夜自己一定又发病了,说不定又做下了什么奇怪的事。头顶是淡青色的蚊帐,这里是他在别院的房间,他以往都是在这里休假,一觉睡到自然醒。每次睁开眼看见那种淡青色,都会觉得很舒服。
目光下移,身上盖着的是雪白的被褥。已经过了中秋了,天气很凉。但是封不染比较怕热,这种天气他一般不会盖被子,就像此时此刻,他觉得身体其实很热。
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了怀中的青年。
这是封不染第一次清醒的面对这种局面,内心的震动可想而知。他之前也怀疑过,自己与白五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然而当真正的感受到看到这画面,那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白五和自己都没有穿任何的衣服,两个人裹在被褥里,四肢亲密的缠绕在一起。封不染屏着呼吸,慢慢将青年的腿和自己的分开。他坐起身来,稍微的呼出半口气,刚在想白五居然没醒,就被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刺激到,差点半口气没出出来憋死过去。
他坐起来的时候带动了被褥,雪白的被褥从白五的肩膀处滑下来,露出那下面的光景。白五的身材有多好皮肤有多好这就就不用说了,关键是白五的身体上,从上到下都密布着青紫的痕迹,脖子,锁骨,胸,腰侧,甚至是臀,大腿深处……
封不染揉着生疼的额头,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他掀开被子,看到那被单上的斑斑痕迹,差点晕过去。白五到现在也没醒,可想而知昨晚做的有多么疯狂。
他现在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脑袋像被人打了无数个闷棍,有许多画面在脑海里回闪。然后慢慢的,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全部经过。
昨天圣驾出巡,新宠妃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过分的言辞,她说起了在北境里发生在山洞里的事,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她像讲笑话一样把当时白五的遭遇说给皇帝听。关键是皇帝还被她哄的很开心,封不染愤而离席,甚至不顾宸王的阻拦。
他克制着隐忍着,可是想要杀人的冲动十分的强烈。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事坏了宸王的计划,便独自回到静夜阁,想找白五谈谈心。他本来是只想喝点酒的,人也没那么失控,只是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都不受任何束缚似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心里也隐约觉得不妥,但是他感觉很开心,很洒脱。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人就好比是清醒的做梦。梦境随着自己的心境游走,而且事实证明后来的体验也很爽。
不过中途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和白五吵架了,白五从妙音楼上跳进了护城河里。封不染当时就是在做噩梦,噩梦里还夹杂着噩梦,梦到十多年前赵家那个小孩的事。等他反应过来,奋不顾身的也跟着跳下去,那一刻心里只想着要救白五。应当是梦里人的力量可以无穷的放大,那条向来充满了诅咒的河流,竟然对他不起作用。他终于救起了白五,可是接着又遇上了赵家的人。他当时就是想杀了赵永德。在梦境里,人命对封不染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杀个人没任何感觉。
好在赵永德及时让步了。他当时抱着怀里的青年,身体有着别的冲动,比想要杀人的冲动更强烈,于是他就抱着白五飞快的跑回静夜阁了。
再次回想起关于温泉的梦,封不染有些心猿意马,呼吸急促。然后他知道,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白五沉稳的呼吸声。
他昨晚累坏了吧。封不染揉着眉头,忽然头朝向紧闭着的门外:“什么事?”
静默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阮颦的声音:“大人,卯时快到了。”
封不染沉思了一会儿,一边穿上衣服,打开门一本正经的对阮颦说:“你把衣服拿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