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安一下台就跟张大人回府上了。”秋尽说了这么一句。
子清说:“要不你说你身体不舒服,累着了?我去跟刘鸨儿说罢。”
“……子清,那个田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永昼问,他心里快速盘算着策略,看是否能躲过这一劫。
子清摇着头,“不是什么好人。他若是看上你了,你是跑不了的。”
“我有个法子。”君左忽然出声,“不过你得受点儿苦。”
雅间里,刘鸨儿一个劲儿的赔笑。“这孩子估计还在忙,我让人去催催他。”
“都这么晚了,客人都回去了,他还在忙什么?你们这儿就他一个人么?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田大人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等了两个时辰,非常不耐烦。
“诶是是是,我去找他,我立马把他带过来。”刘鸨儿话落,打开门,忽然见豆子急急忙忙的跑上来。
“不好了不好了!”
“瞎嚷嚷什么呢?”刘鸨儿呵斥。将门关上。
豆子压低声音,满脸慌张,“白哥儿掉进河里了!”
“什么?快让人去救啊!”刘鸨儿也慌了,赶紧往楼下跑。
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有许多人奔跑哭号。屋里的田大人也打开房门,随便揪住一个小厮。
“发生了何事?”
“出人命了!白少爷落水了!”
田大人一听,也跟出去一看,河廊上围得水泄不通,一团乱。顿觉十分扫兴,二话不说的就走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河廊上,眉云和秋尽都大声嚷嚷着。
“妈妈快来!白儿他掉进河里了!他、扑腾了几下,就没影儿了!”子清慌的都快哭了。
“瞧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刘鸨儿一看这状况,一边骂一边让打手跳进河里找人。
“快!都给我跳进去找!”
秋尽冲眉云使了个眼色,眉云便从桥上探出身子,朝桥洞底下喊:“快找啊,再不然他都憋死了!”
刘鸨儿一听,更加着急,这小子可是个大宝贝,要救这么没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们都给我潜下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活落,下面就传来声音:“找到了!找到了!”
君左扛着一个小小的身子从桥洞底下游出来,一副气喘吁吁地样子。大汉们将他两个都抱上岸,将君左怀里的孩子翻过来平放在地上。
“怎么样?还活着吗?”刘鸨儿问。
君左双手交叉按着赵永昼的胸口几下,又低头掰开他的嘴巴往里吐气,如此这般好几个来回,赵永昼才从嘴里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掉水里了?”刘鸨儿问道,看得出来她十分生气。
赵永昼咳嗽着说不出话。
子清说:“刚才白儿在取廊檐上的灯笼,结果不小心掉下去了。”
刘鸨儿似乎不太信这个说辞,她盯着子清和君左几个看了一阵子,最后目光落在赵永昼身上。
“那灯笼多少钱一个?你却不同了。”
刘鸨儿又抬头,对着所有人命令般的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白五少爷的命可金贵的很,从今儿个起,所有人都给我小心伺候着。若是白五有了什么差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都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刘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敢挡我财路的,我可是一律六亲不认的!”
说道最后,她意有所指的眼睛在子清和君左几个身上游转。
“行了,把白五抱回去,好好伺候着。”刘鸨儿说完,转身招呼人群散去。“都散了散了!一个个没用的东西傻站着干什么!”
深夜,赵永昼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姜汤,然后靠在床头。微笑着对房里的四个人说:
“今日里,多谢几位哥哥了。赵……白某记着这份情,来日必定报答。”
“哼,你不是瞧不起我们么?我们这种人就是自甘堕落,可当不起你白五爷的道谢。”眉云冷刺刺的说道。
赵永昼垂眸,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