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下人不知道你现下累不得么?真是不懂规矩,当真以为平日里吃的都是灵丹妙药了,这样糟蹋旁人的心意,我看你是没必要养着了。”柳儿故作生气,偏过头去不看宇文弘。其实柳儿晓得,如今,若不是特别重要的大事,宇文家的人是断然不会扰了宇文弘的修养的,到底是什么养的大事能让宇文青不惜深夜也要差人过来?虽说并未想着能从宇文弘这探听到什么,可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好好好,我家的下人不懂事,若不然这样,我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僻静山庄,咱们好好修养,省得糟蹋了你的心意,你看可好?”宇文弘拍了拍柳儿的手背,意在安抚,嘴角却养的老高。圣上已经开始出现病状了,昨夜也只是爹爹要他赶快动手,现下,宇文弘是当真舍不得了,想了大半夜,不如将这小妖精藏起来,正好借由自己养病这一说,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你可要找个好地方,若是杂人多了,我可不去。”头一歪,嘴一撇,柳儿一副挑挑剔剔的模样,心里却紧了一紧,果真是托不得了,看来该是服药人的病症出来了,不然,这宇文弘也不会急着将自己藏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差人去办,定会找个叫你喜欢的地方。”宇文弘心里高兴,便就忽略了对柳儿的防备,或是,早已卸下了,毕竟这样久了,柳儿从未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情。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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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闲聊了一日,眼看日头西斜,柳儿陪宇文弘进了餐,便欲起身离去,还未出门,却正撞上闲散而来的宇文青。低头转眸间,柳儿暗想,坏了。
“聂旭见过丞相大人。”垂眸低首,柳儿甚是乖巧的见了礼,面上,是一如往日的笑意。
宇文青一抬头,正欲发怒,却在眼光触及柳儿的容颜时顿时愣住,须臾,又恢复如常。
“快快请起,想必是聂公子吧,如此风度翩翩,真真不枉闲医的名号呢!”宇文青说的到底有几分讥讽,这男子不知有什么手段,堪堪迷住了他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儿子,现下,竟然为了他驳了自己的意思。不单如此,如今,整个京城,上至文武百官,下到市井百姓,还有哪个人不知晓宇文府上养了那么一个闲医媚公子?虽说他倒是不甚在意,一个男宠,宇文弘若是喜欢他还担得起,也就由了他去,可毕竟这男子不单单是男宠这样简单,思来想去,还是要和儿子好好商谈一番才妥当。
如今,却和他撞了个满怀,宇文青眯了眼睛,又将柳儿的容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丞相哪里的话,聂旭不过知晓几个医病的方子,实在称不上医者,如今也只是和宇文少爷投缘,悉心照顾着罢了,闲医,实是称不上。”一番话下来,柳儿也算答得稳妥,既没驳了宇文青的面子,也未失了自己的容颜。
“那小儿的病,当真还是让公子费心了呢。”宇文青也收了戾势,眉目祥和了下来,拍了拍柳儿的肩膀,说的到颇有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