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章是听不到他们争吵的,他也不管孰是孰非,他只负责彻底的执行兰容止的命令,所以,他单手揪起巴黑卫衣的领子,另一只手沿着巴黑的肩膀轻柔的摸下,众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有厚实的衣衫遮挡,众人也不知底里,却见他近似温柔的抚拂过,近处的人,就听到了一阵阵奇异的骨骼移动的声响,就好像我们平时扳着指骨发出的那种声音,咔,咔,咔,咔,不大,若是嘈杂一点,甚至听不到,可众人平息凝气的那会儿,只觉得让人毛骨悚然,众人的恐怖比巴黑的惨叫来得更快些,然后在巴黑惨叫快要冲口时达到了顶点——巴黑没能叫出来,虽说这是因年节而空旷的码头,剩下不多的工人也给驱散,可难保不会有人误闯,若是听到惨叫报警,那多少有点不妙,所以,小章很迅速而利落的把巴黑的下巴也卸掉了,巴黑无声表演惨剧,听着那些可怕的骨骼移动的声音,看着巴黑扭曲变形的脸,那些个近他身旁的少男少女脸色惨青,吓得连叫声也发不出了,只瑟缩或是搂抱成团发抖;就连自谓见多识广的洪四也不禁骇然,人道兰成杰兰英豪心狠手辣,瞧这女人的行事方式手段,只怕更在其父其兄之上,若是他落到她手里,别说生,只怕连死也不能!洪四暗暗咬牙,心道难道我今日真要死这女人手上?他偷觑着兰容止,这女人冷嘲热讽他几句,就若无其事的搁他一旁,倒是大模大样的教训起那些没用的废物,她倒是想干什么?难道她真是那么宝贝那个叫胭脂的?要替她教训教训那群废物替她出口气?若是那样就好了,可以拖延时间,阿吉看见他这么久没回,一定知道出事了会来救他!
兰容止却似背后有眼,睇透了他心事,猛地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那股看在洪四眼里就一阴险的笑意,“对了,洪老板,你手下不是有个得力干将,叫....叫什么来着?我大哥说,也把他请到家里做客了,他说愿意为我大哥效犬马之劳呢!”
洪四脸色遽变,教之刚才听闻自己老婆孩子捏人手里更甚——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女人要多少都有,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兰容止说完,却不管他脸上五颜六色,只回头专心盯着或者说研究着胭脂脸色,胭脂脸色不比洪四的好看到哪里,兰容止看她神色,竟似知道小章用的是什么手法——
为了确定自己猜测,她开口问,语气似闲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胭脂猛然抬头,神色带着一股强烈的愤怒,兰容止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的发抖,显然真是知道的,呃,不,也许是在恨她——你知道了吧?其实我才不是什么好人!
胭脂想冲上前,兰容止眼明手快的拦住她,她语气轻闲,若无其事,结果换得胭脂更为忿恨的注视,可是兰容止不在乎,她淡淡的说道,“才开始呢!急什么?小章不会让他一下子晕死过去的!看看你忘记我教训的后果是什么!”
“你要干什么?”胭脂一张小脸憋红,又由红转惨白。咬牙,难以置信的咆哮。
“不干什么,让你知道违抗我命令的后果。你自以为善良,结果只会让他、他们落得更惨的下场。你呆着——别动!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他们一个个全部尝遍这种滋味,分筋错骨,你知道吧,什么叫分筋错骨?”
胭脂咬着牙,不敢置信的看着兰容止,此刻的兰容止看来就像恶魔!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分筋错骨”,就算不知道,听这名字,也猜着八九了,何况,以前爷爷又跟她严肃的提过这种似乎只会在传说中出现但其实真实存在的功夫:分筋错骨,把人体骨骼错位造成人的剧烈惨痛,若是手法那怕只是轻易的失误,在重要部位,也会造成当事人当场死亡,就算后来把骨骼移回去,也会给人造成巨大的痛苦,甚至留下可怕的后遗症,若是错位时间久了,骨骼移不回来,那个人也就废了,他也就只能就着变形的骨骼勉强过活了*(纯粹胡扯八道,还望勿较真)胭脂感到可怕而愕然,她实在不敢相信兰容止竟然会让手下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别人,还....威胁她!
胭脂茫然了。她傻了,她还是不敢相信兰容止会这样对付她,她愣愣的难过的看着兰容止,兰容止却对这种可怜表情无感,或者说决意不理会,只微微的笑着看着她,似乎等她答复——
另一边,小章的手拂抚过巴黑脊梁的时候,巴黑终于禁不住折磨,喉咙发出一身可怕的闷哑声响,晕死过去了,小章扔废物一样的扔下他,又伸向了胡老三,胡老三惨叫,恐惧的蹬着腿往后缩退,爬起,想跑,却哪里比得过小张稳健的身手,小章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制住了他,小章看着兰容止,兰容止看着胭脂,胭脂呆滞中。
“你看,他打你,我让你反击回去,你不肯,结果,你却给他们造成这样的灾难,你是好心呢还是祸害?你所谓的原则你所谓的道义是什么?因为你的原则因为你的道义让别人受更大的哭?胭脂,你这是帮人呢,还是害人?如果你继续坚持,我说得到做得到,就让小章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品尝一下分筋错骨的滋味,好不好?”兰容止温柔的说着,看着胭脂痛苦的表情满心的欢喜和快乐:我叫你得瑟我叫你得瑟!
兰容止手微微往下一切,小章应指示而行动,刚刚巴黑身上的一幕再度在胡老三身上重演,胭脂的已经茫然了,兰容止恶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