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不经心,却刻意诱导般的说,取你喜欢的名字就好,你的名字不也很好听,可以用你的名字命名啊!
胭脂不知是忽然聪明了,还是真是那样想的,羞涩的看着她,那我能不能用你的名字,我觉得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啊!
她心一动,有着下了饵看着小鱼上钓的窃喜,却还是装作不屑,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听的?胭脂又露出了刚才那样的笑意看着她,轻轻的说,好听啊!我觉得很好听!她还想装出鄙夷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心里像打翻了蜜糖罐,扯着那张漫溢着笑意的小脸,笑说,这嘴巴涂了蜜,轻柔的吻了上去——
很甜,跟梦里突袭上心头、却猛然消失的抽痛云泥之别——梦里的一切已经混乱,胭脂,到底你是妖怪还是我是?
兰容止愣愣的张着双眼,心思一时还无法从梦中抽离,她还在回想突袭上心头却还来不及体味就消失的心痛,胭脂压在她身上,紧紧的抓住她两腕,生怕她一个翻身猛踹然后抽枪瞄眉心,兰容止回过神来,瞪她,干什么?胭脂端详着她,姐姐,你醒了?刚才做恶梦了?一直在叫呢,你梦见什么了?
兰容止挣开她的手,胭脂也没拦阻的意思,顺从的放开了她,兰容止翻了个身,把脸半埋臂弯间又睡去,胭脂叫了两声没回应,只好也躺下,侧过身抱住兰容止,兰容止手放在她大腿摩挲着,然后轻轻拍了拍,没事,睡吧!
“你梦见了什么?很可怕的梦?”
“忘了。刚才还记得的,张开眼就忘记了。知道是梦,可就醒不过来。”她转过身,伸手摸着她嫩滑的小脸,笑,“还好你叫醒了我!”
胭脂“嘻”的笑了一下,“嗯,我也是那样的。明明梦里记得很清楚,可是醒来就不记得了或者醒来时候还记得,可过一会就记不起了。以后如果你又做恶梦了、想醒怎么也醒不过来,你就用力的蹭你的脚,那样就可以醒过来的。”
“都醒不来,怎么动作得了?谁告诉你那样就可以醒过来?”
“可以啊,用力的蹭。爷爷。我做恶梦的时候,就那样,蹭一下就醒了,可是那个梦,我不蹭,每次都自己醒过来,我到底走没走下去那条楼梯呢,我真想知道啊,可是就算我闭着眼睛想不醒过来,那个梦也不会演下去了。”
“你很想知道?”
“想啊!”
“为什么想呢?”
“......不知道。就是很想。想知道我到底走没走下去,想知道楼梯下藏着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如果是你,做了那样的梦,不会好奇吗?”
“经常做那个梦吗?”
“不,很久才梦见一次。每次快要忘记的时候,就会梦见。我想,那个人,一定等着我去救她,但是我没有去,所以才会一直梦见。”
兰容止笑了笑,“傻孩子!不是说梦里的你才五六岁吗,谁需要一个五六岁的你去拯救?”
“我不知道。可是总有人需要的。”
“找到了你又想怎样?”
胭脂惊奇的看着她,仿佛她说的话很出人意表似的,兰容止扬了扬眉,怎样?胭脂摇了摇头,仿佛自己也有几分迷惘,不怎样啊,我就是想找到她,就那样而已啊!如果真要说想怎么样,大概就是为了不在梦里害怕吧!声音渐渐的低沉下去,仿佛有几分茫然伤感,听得兰容止一愣,胭脂时不时的会说一些很让人意外的话,什么叫“为了不在梦里害怕”?做梦的事,又不是做ai,谁说得了算?
兰容止本来想随便的哄她几句打发她,忽地又想到,便问,声音含在了嘴里,但也能听闻,找到了以后呢?
“嗯?什么?”
“找到那个人以后呢?找到那个人以后......会离开我吗?”她记得她以前说过这样的话。
胭脂小心翼翼、求证似的看着她,“那你想我离开么?”
兰容止心想她也学狡猾了,懂得将问题扔回给对方——她沉默的看着胭脂,胭脂紧张的看着她,不一下便慌张了,“我不离开,好不好?”她的意愿仿佛要由她首肯似的,兰容止“嗤”的就笑了,你要留便留、要走便走,谁管你!
胭脂“哦”了声,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兰容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失望个什么劲儿?
“没有。”
兰容止不想与她纠结也不想问她你为什么想留下诸如此类的问题,总觉得喜欢这种东西太不切实际,就算真的喜欢又如何?就算说得出来、说得好听又如何?最后实际会演变成怎么怎样谁也不知道,可是她有时候实在太情怀了,总说一些不可思议的傻话、做一些傻帽透顶的事,这时候,连自己也惊讶,她在她身上实在花太多的精力和心思了,一时无法抽离,就好像习惯,习惯的东西总是难以摆脱——至少,她现在是沉迷了,不坏的感觉,还不想摆脱,就这样吧!
“那就乖乖睡觉吧,别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要去哪里吗?”
兰容止笑了笑,回忆起在刑房里出来在花园“遇到”白素秋的事。当时她心不在焉,白素秋躲在暗处跟着她走了很久也不曾发觉,还是白素秋故意发出声响才吸引了她注意力。当时她一声大喝,谁?白素秋从暗处缓步走了出来,大小姐怎么一个保镖也不带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乱逛?
她皱着眉看着她,你不是陪着我爸怎么回来了?
“老爷让我回来跟大小姐传句话。”
她早有心理准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