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害得我这个月工资花不出去你就死定了。”帅妍只敢这样暗自腹诽。
普拉达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帅妍想它如果现在变成人的话肯定是昂着头几乎要把鼻孔对着自己,无视的程度基本上可以说是视线直接越过她的头顶抵达遥远的天际。
终于到家以后,帅妍几乎虚脱。天已经黑透,妈妈在阳台上给花草浇水,见她回来了诧异地问道:“怎么啦,咦,还带了一只狗狗回家?今天我以为你不回来吃晚饭了就没给你留菜……”
再受一重打击。帅妍虚弱地低头对普拉达说:“喂,商量一下吧,今晚你的狗粮能分我一点不。”
包包还是很欢实地向帅妍雄壮地扑过来,帅妍一个不留意,被它扑倒在地。普拉达扫了这个二货一眼,不屑地蹭地跃上妈妈新护理好的真皮沙发,悠闲自得地趴在了那里。
“我跟你爸爸出去跑步锻炼了啊!包包已经吃过洗过澡了,你要是想吃东西,橱柜里还有泡面。”妈妈精神抖擞地说完以后,飞快地穿上运动鞋,但是末了又自言自语说:“不过你那么牛高马大,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你啦。”
帅妍木然地目送她出门:小梅你真的是我亲妈么?真的真的么?
随着门碰地一声关上,帅妍拖着虚弱的身子进厨房找泡面。好容易找到一包,看看生产日期,后天就过期了。
“抓紧时间吃。”帅妍这样想着,飞快地煮水,洗碗,下锅。正在忙碌的时候,听见背后有人用一种特别欠抽的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哎……真是寒酸的地方。”
帅妍想也没想,接口道:“是挺寒酸的,屈尊你了真不好意思。”
刚说完,才反应过来那是哪位。帅妍现在已经有
了一颗坚强的橡皮心,淡定地转过头来。她看见黑头发白套裙的妹子靠在门框上,一只手不耐烦地在鼻子下面微微扇动:“呐……这个食物的味道真难闻。吃的也很寒酸。”
“确实寒酸。”帅妍扬了扬老坛酸菜面的袋子,“工地搬砖的都吃这个,长知识喽。”
“工地搬砖?”妹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那是什么东西?”
帅妍不想跟她说话了,看看水已经烧好,面也已经煮得差不多,连忙捞进碗里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那妹子不消说她也猜到是谁了,其实脸蛋长得挺好,大眼睛水汪汪的,如果笑起来估计能有俩酒窝,但无奈跟做小狗的时候一样是鼻子底下有坨大便的神情,她还真的有点替这妹子惋惜。
“你吃东西了没有?”帅妍一边吃面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饿坏了你我可不好跟薛姐交代。”
普拉达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在这种寒酸的地方吃东西。”
“那你要在哪里吃?”帅妍蹲在灶台前面吃面吃得头都不抬,一点形象都没有,看样子绝对很像等会吃完了就要去工地搬砖。
“我吃东西的地方很讲究的,你这里又不像在我家,地上铺手工地毯,一点都不凉,坐着也非常舒服。你这个寒酸地方,”她又撇撇嘴,“连块原木地板都没有,叫我怎么吃饭?”
“现在就给你铺行不行?”帅妍已经被她折腾得没有脾气了,吱溜吱溜把汤喝干净,利落地放在灶台上,拍拍手:“跟我来。”
普拉达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她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帅妍三下五除二,把妈妈平时练瑜伽的垫子从书柜地下拽出来,吧唧往地上一铺:“好了,这就是我家的地毯,请坐。”
普拉达伸出手指戳了戳,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材质?看上去一点都不高档。”
“搬砖地毯,别的没了。”帅妍干脆地说。
普拉达迟疑地坐了上去,厌恶地皱了皱鼻子:“还是凉。”
“给,吃一袋搬砖薯片,喝一罐搬砖可乐,就不凉了。”帅妍随手从桌子上拿零食给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伺候大小姐的时候,把东西丢给她自己作就对了。
“大姐,搬砖是什么东西汪?”包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门口,歪着脑袋瞪着大眼睛望着大姐跟普拉达。
“这是谁?”普拉达又是一脸厌恶地看着包包,“血统一点都不纯正……你家养的狗也好寒酸。”
“我来介绍一下,”帅妍拍了拍包包的肩膀,“这是我家的搬砖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