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有些茫然:“这种东西,哪里会有这种东西?”
“自然是有的,”晁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光芒也是闪耀着,看上去煞是好看,“仙、魔,势不两立,但若是有交集,也有很神奇的结果呢……”
战神接过小瓶子:“这是什么?”
晁风悠悠地喝了口酒:“魔魂。”
战神此刻酒有些醒了,疑惑地看着晁风:“这……有用?”
晁风点了点头,淡淡道:“当然。试过了。”
战神皱了皱眉:“谁?”
晁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有用就是了,这个会让天帝灵力大涨,一时半会儿能糊弄过去。但终究是胜不了魔王的,到了那时,”晁风笑了笑,“等到天帝死于魔王手下,你挺身而出,胜了魔王……那时候你已成神,凌驾于众人之上,谁会不服你?”
战神握着瓶子,回头看了晁风一眼:“你要什么?”
晁风哈哈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还是兄弟懂兄弟。成神之誓不可违背,我要你在成神的时候起誓——永远不得杀我,并且将妖界交予我管辖。”
战神皱了皱眉:“为何是妖界?”
晁风笑:“兄弟,你不用多想,妖界没有什么宝藏……只是幼时的一个愿望而已。”
那时候他被关了起来,不能去见自己的玩伴,他想着,要变得强大,要让妖界都归自己管……那样,他就能去能见自己的好朋友,给他看满山的樱桃树,在空中翻转着肚皮,把最英俊潇洒的样子给他看,给他看自己呼云唤雨神气的样子——
只是后来,晁风走得越来越远,那些初衷都变得模糊,那些单纯的愿望也渐渐模糊,他想,自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只是偶尔,他忘记了当初是为何出发的。
吴情纵回到骊山的这段时间,吴情瑟轰轰烈烈地嫁了,上轿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吴情纵看了看骑在高马上,带着红花的那个男人,器宇轩昂,眉宇间却有藏不住的欢喜,吴情纵看着,也算是比较放心了。
后来的那几日,也没有吴情纵什么事儿了。他感觉和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日子差不多,无所事事,日子一天天从指缝间流过,胸口呼啦啦地刮着空空荡荡的大风。
骊山的吃食自然是上好的,只是吴情纵举着筷子,却硬生生对着一桌子的山珍佳肴体会了什么叫食不知味。吴情衡在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陪他吃饭,聊上几句,吴情纵每每都应付式地回答着。有些大臣体会到了吴情衡的重视,对于这个恒王也放在了心上,所以吴情纵白天里没事的时候还要接待各种来探望、聊天的臣子们。吴情纵性格比较温,对于大臣殷切而带着讨好的笑脸也不怎么好意思拒绝,于是还算礼数周到地招待了他们。只是这么一天天,吴情纵感觉无比的疲累。
吴情纵唯一感到轻松的时候,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没有婢女,没有现在的狐王,没有那些或真情或假意的关心,就他一个人,在庭院里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而温柔,落在他身上,散落一地的寂寥。他想,这样的月光,是不是也洒在他爱的人身上?
而齐河偷偷溜到妖界骊山,他现在灵力回归,一口气偷偷进了狐王宫、进到吴情纵的殿里也毫不费劲——只是他远远地站在门口瞅着禁闭的房门,有些不敢进去。
他现在不是那个简单的、一心一意保护小雪球的人类,而是一个魔。
是曾经杀死了小雪球父王的魔族之王,让小雪球被吓得在雷雨天躲在被子里发抖的魔族之王。
齐河不知道怎么补偿他,齐河想,若是小雪球知道后,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若是一口气举起剑,往自己胸口刺来怎么办?
齐河越想越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悄悄地在吴情纵的屋子外跺了好几圈步,直到听见远处来人的声音,赶紧化成了一块石头,窝在墙角,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来的是吴情衡,正是吃饭的时候,吴情衡今天虽然忙,但他还是决定来吴情纵这边一次。只是吴情衡一句句好好地跟他问着,而吴情纵却依旧心不在焉,饭吃到嘴里,也觉得不咸不淡。
吴情衡却突然间有些怒,重重地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阿纵。”君子一怒,周围众婢女皆齐刷刷地跪下了。
吴情纵疑惑地抬起了头:“嗯?”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齐河。”吴情衡心气有些不顺,魔王复活的消息刚传到他的耳朵里,一旦六界大战再起,势必会是硝烟弥漫,血流成河,那种画面让吴情衡想想就觉得难受——但此刻自己的弟弟却因为那个十恶不赦的魔王茶不思饭不想?吴情衡看着吴情纵:“你知不知道他其实是谁?”
吴情纵心中一顿,却隐隐有些预感,并不觉得吃惊,似乎冥冥之中的自己在等待着谁的回归:“……谁?”
吴情衡吸了口气,扭头看着吴情纵:“你还记得是谁杀了你父王么?”
“……”吴情纵沉默地把筷子静静地放下,手放在了膝盖上,手指蜷曲着。
吴情衡把齐河抽出了一魂一魄,又到了魔界的事情简述了一遍,然后又道,“当日,欲屈为了复活他们的魔王,硬是说父王身上偷了他们魔王的血魂,亲手刺死了他……甚至于后来,你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吴情衡盯着吴情纵的眼睛,眼光中带着一丝恨意,“现在魔王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