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打算地好好的,等两个半月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该走到最北方了,这时候老师们的下落就肯定能清晰,他们可以选择找个地方定居下来,慢慢治愈秦戈的毒瘾。实在不行,他还能去找冯远手下的那个老医生,以他对毒品的了解,一定知道怎么帮秦戈挺过去这最重要的一次、也是最痛苦一次的毒瘾发作。
但现在——
他恨不得躺在冰上痉挛抽搐的是他。
小鸟轻拍他的肩膀:“冷静点,我们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医生吗?”
“对,快去把那女人喊醒。”余未伸手要去扶起秦戈进到冰屋里,却在手指刚触到秦戈的□在外的脖颈时就吓得缩了回去——他只是一碰,就带出了秦戈的一小声呻.吟,他这辈子从来没听过的隐忍到极致又痛苦万分的呻.吟。
“碰你会让你更痛吗?”余未慌张地失了头绪,脸色刷一下白了:“怎么办?你这样一身身地出冷汗,再呆在户外绝对会感冒的。”
刚被岑轻朋扇了两个耳光叫醒的女人眼看苗头不对,转身要跑去别的冰屋搬救兵,被余未红了的眼睛死死盯住:“过来想办法。”
“你都说碰了会更痛,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女人被何率钳住了手腕,身前还有一只浑身是毛的小恐龙在虎视眈眈,完全没有合作的心思。
“小鱼尾。”岑轻朋看着靠在秦戈脑袋旁边的小哑巴,不太确定地说:“碰秦戈的脸不会让他痛,那试试腿?”
余未立刻轻轻地搭上了秦戈的脚,发现没有引起对方更严重的痉挛,绷紧了的神经略微松了一点,“还好,可以碰,小鸟,你抬着秦戈的脑袋,先进冰屋里。”
“那是我的家,你怎么擅作主张?”女人转过头来瞪了余未一眼,又被小哑巴伸出的前爪吓得闭上了嘴,却在视线不小心撇到了那只可怕恐龙身上背着的大麻袋时爆发了,“你们这群强盗!还偷了我的书!”
余未瞄也不瞄她一眼,冷哼:“到底谁是强盗?如果不是你绑架了小鸟和小休鱼头,我们也不会往这个方向走。”不过秦戈这时发作也就没有医生帮忙了。想到这一层,余未的口气稍缓,“你来救人,我让小哑巴把书还给你。”
“本来就是——”
“吼!”
“好吧好吧,你说话算话。”女人又是一抖,跟着何率的力气顺势也进到了冰屋里。“先告诉我他怎么回事?看上去也不像是羊癫疯。”
“他毒瘾发作了。”余未阴沉着脸回答。
“胡说八道。”女人凑上前去观察秦戈的瞳孔,被他眼里的煞气吓得倒退,“毒瘾发作人能那么清醒吗?再说了,再厉害的神经性毒物也不能让他痛苦成这样。”她指指男人已经开始流血的拳头。
“那个是汪明姚给他下的,肯定是毒品。”余未一口咬定,“他脖子上一个多月前还能看见注射的针孔。”
“注射在脖子上?什么品种的?”女人完成任务的敷衍态度褪去,转而成了好奇。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