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收了手,左轻侯却是半分力气也没留,白术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血就吐满了前襟,他看着自己残得差不多的血条,庆幸锋针起了作用。

左轻侯讪讪的收回掌,只觉得一张老脸再也没处搁,还不如刚刚让白术直接杀了他痛快。他讷讷地站在那里,再也没了刚来时的气焰。

眼见着白术的身体在打晃,薛衣人正想上前扶,三七却一步抢上前,扶住了白术的腰。白术得了三七的支持,心下稍定,恶心想吐的感觉减轻了一些,将全身的重量偷偷移到三七身上,伸手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说话的声音带着嘶哑:“左二爷,希望您重信重诺,过两日我便登门救治左姑娘,好走不送。”

左轻侯张张嘴,努力了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一拂袖子走了。他心里憋屈得很,明明自己是个磊落的人,偏偏今天被挤兑的处处落了下乘,把人家打伤了却让人家连个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得给自己女儿治病,这叫什么事?他那一掌用了几成功力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白术没死实在算白术命大。薛左两家的恩怨到了今日,实在是算不清了。左轻侯哀哀叹息一声,暗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回掷杯山庄去了。

他走得干净利落,薛家庄里却是炸了锅。薛衣人被伤了右肩,也不知将来还能不能拿剑,白术更是被打得半死,就只剩了一口气。薛斌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哥我是大夫,知道自己伤得不重,别哭了。”白术摸摸薛斌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弹了薛斌一脑崩儿,“家里的事情你管好,总让你能光明正大地娶了左明珠就是了。”

“哥,我……”薛斌险些就要说出要是知道家人都要伤成这样,不娶也罢,但想到白术付出了那么多,又把这句话咽了进去。他本和左明珠商量好,让左明珠装病,若是左轻侯心软了允了他们的亲事固然很好,若左轻侯不心软,那便让左明珠假死脱身,直接躲进薛家,怎料左轻侯是个不应激的,惹出这么一通事来。

“你不怪哥说话难听办事不利就行,”白术温和的看着薛斌,“还有,今天这件事情不干左姑娘的事,你将来娶了人家,不要迁怒,和人家姑娘好好过日子。”

薛斌哽着嗓子应了,和三七合力将白术扶回屋子。以白术这样严重的伤势,怎么都得要卧床休养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左家(五)

从小到大,从穿越前到穿越后,白术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五脏六腑好像都挪了个个儿,样样都不是自己的。他的《太素九针》针法用到自己身上不管用,只能吃些补血益气的药丸子聊作安慰。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三七同意了住在薛家照顾他一段时日。想到马上就要过上和三七寝食同步的日子,白术翘起了嘴角。

“笑什么?”三七端着粥进了屋,就看见白术在偷笑。他有些无奈,常人受了重伤不哎哟几声而是蹙眉忍痛的都少见,家里这位却还能笑出来,这心也太大了。

“想到可以每时每刻都看到你,就笑了。”白术又低笑几声,嘶哑的嗓音听得三七有些心疼。

三七过去扶起白术,让白术倚靠在他身上,将粥吹凉了喂给白术。先前一直是他受到刀伤剑伤内伤白术照顾他,如今翻转过来,让他觉得他的责任十分重大。

白术心安理得地喝着,正想乘机吃点豆腐,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薛斌抱着个四方盒子走了进来。

薛斌进门后刚高兴地喊了声“哥”,就见到了三七喂白术喝粥的场景,惊吓之下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下去,那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他轻咳了两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道:“三七哥好。那个哥啊,我给你找了支老山参,你看怎么吃?”

“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用不着吃人参。我这里有三七,你去好好照顾爹吧,告诉爹别担心,就算他右胳膊的骨头都碎成了渣子,我也能把他治好,让他用剑比以前还利索。”

“哦,还是哥厉害,”薛斌挠挠头傻笑,“本来爹不想劳累你,让娘请了大夫来,但那大夫除了摇头就是叹气,根本治不了。”

他说完,转而又严肃了:“哥,你做的这事太冒险了,请你往后千万先保重自己,别再为了我受这么重的伤。你和三七哥平日里也小心点,要是被爹看见了,那爹估计直接就气死了。三七哥,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这样对我哥好,我挺欢喜的,就是我爹这人忒顽固,你们的事要慢慢来。”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白术笑骂,随手抓了床头果碟子里的蜜饯扔薛斌,“好好想想你那亲事该怎么办吧。你三七哥生气也好高兴也好都只能是因为我,你别想引他注意啊。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你别嘴大漏了风给我捅出去就行。”

薛斌接了蜜饯扔进嘴里,见白术的确精神很好便放了心,回了薛衣人那边去伺候老子。

到了晚上,三七担心白术喝水如厕什么的不方便,寻思着留下来坐在桌边给白术守夜,却磨不过白术的死缠烂打,被白术拐到了床上。

两人大被同眠已不是第一次,三七的拘谨少了些。白术仗着自己病弱,干脆像抱抱枕那样把三七抱了个满怀。他伤得不轻,精力便也不济,被三七的体温暖着,很快便睡着了。

三七想到之前那一次,是他自己病了,白术守着他;如今白术病了,则轮到他照顾白术。这大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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