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银时刚开口,就停下,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又过了几秒,他才说话:“现在是几点?”音色稍微有了那么一些好转。
高杉晋助起身,抽出一边的柜子,拿出一块表:“两点。”
银时闻言,原本有起意的动作趋势便放下,躺回枕头。他做了个将翻身的动作,可一下就卡住了,随后轻轻抽了口气,眼睛也下意识眯起,翻身也没能翻成。
高杉晋助在一边看着,神色出现了一点缓和。便在床边给银时拉起了些被角。在银时若有所思的目光里轻吻银时的双唇。
银时的嘴角又带出惯有的慵懒笑意:“可真是温情。”
晋助就伸出一只手隔着被子拍了一下银时的屁股,银时吃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好躺着吧。”高杉晋助嘲道,离开床边,重新坐回窗棂,怀中搁着三味线滴滴答答地弹,弦音流落出雨声一般的单调寂寥。
银时眨了眨眼,忽而深吸一口气,索着和歌的调子跟着唱了起来。声音还是掩不住的沙哑,基本都不在调子上。
过不了多久三味线声就停了。银时抬头望了望:“怎么,不弹了吗?”
“太难听。”晋助说。
“是吗。”银时缩了缩脑袋:“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唱歌难听。”
“是听你唱歌的人听力太差了吧。”晋助说着又拨了几下弦,音色浅淡。
银时笑了笑:“也许吧。”
他又把头转成仰视的角度,望着天花板的木纹发呆。但又说:“不过我也不能再唱给他听了就是。”
弦声又停。晋助开口:“你的老师,我还是见过的。”
银时转了转眼珠,就听到晋助继续说:“长发,和你一样发色很淡。脸,我就记不清了。”
“发色啊……”银时又看回天花板:“果然很引人注目吗。”
他闭上眼睛:“西洋的金发,或者是浅黄色头发都很多。不过这里民间并不多见,回想一下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
他停顿一下,晋助偏了偏头,但银时并未继续描述:“当时我也很惊讶,毕竟是个身份高贵,可长相也和我一样奇怪的家伙。”
“真是个奇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