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登时一张脸气得煞白,猛地叫了一声,抬手舞着鞭子就开始发怒。屋子里但凡能踢的都踢飞了,能打的都打了,能砸的都砸了个粉碎。长郎吓得躲到了门外,四个侍女动作不够快,只好缩在角落。晓宁护着昏迷的茹娘,身上挨了好几鞭子。
阿紫一边发怒一边大叫道:“甚么意思?睡在一张床上是甚么意思?你们说!你们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如此疯狂地砸东西,谁又敢说话,满屋子只听他一个人的大叫与砸东西的声音。阿紫整整闹了两刻钟才没了力气,靠在柱子上不断喘息。
“小、小公子?”长郎畏畏缩缩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小公子,小的扶您回去吧?”
阿紫闭着眼没说话,长郎跟在他身边许久,知道这是默许了,忙上前扶着阿紫慢慢地回去了小院。
本来阿紫发了一顿火,这件事便算是揭过去了,偏偏长郎百般讨好阿紫。过了两日,正当阿紫快要消火之时,他忽然趁着一个机会道:“小公子可记得那日在侍女那里听来的话?”
阿紫登时面色一沉,甩手便是一记耳光打过去,怒道:“你竟还敢提?”
阿紫近日身体大有好转,身上的功夫也恢复了许多,长郎却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十四五岁的少年,身量又瘦小,登时给打得摔倒在地。长郎却像没事一般立刻爬了过来,跪在阿紫身边道:“小公子,奴才有一物奉上,小公子可知大王与阮先生住在一起是甚么。”
阿紫脸上一喜:“快给我!”
“是!”长郎忙将一物从怀里取了出来,双手奉过头顶。
阿紫接过,只见那是一卷羊皮包着的书,装帧极为精致。阿紫迫不及待地翻开,却只看一眼便立刻将书合上,转头骂道:“你这……”然而定睛一看,周围却哪还有人?长郎能跟在阿紫身边许久,哪里会不懂见机行事?他知道阿紫纵然再骄横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故而早早就连同侍女们退了出去,偌大的暖厅中只有一个阿紫而已。
阿紫雪白的脸不禁红了,但他也对这类事不忌讳,红着脸又继续翻开羊皮纸的书。只见里头写着每一页都有几个字、一张图,那图画画得极为细致,着色丰润,却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阿紫虽然年纪小,却是在环境混杂的星宿派长大,比寻常人更懂某些乌七八糟的事。只不过从前他听说的都是男女之事,这图中画的,却是男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