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阿诺德先生说的很对——扳倒里恩卓特,我可以恢复自由。隶属母戒只对其唯一血缘持有者发挥作用,我甚至可以将里恩卓特灭族,现在的我下得了这个手。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面对桑兰毫无胜算?菲尔,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不应该任由自己的力量被锁链所束缚,你以为里恩卓特已经驯服了你,其实没有。证据是,你现在会给我打电话,说明你不甘心。不甘心就代表着你想抵抗,也就是你根本就没有臣服于里恩卓特。
你只是不得不‘服从’而已,在那个基础上只要有万分之一反击的机会,你一定会心动。
你的忍耐你的隐藏都只是手段,你一直在等待反扑的机会——别忘了拉美嘉鄂的信条,审时度势,学会隐忍,低调的华丽,谋定而后动。
你是一头孤傲的狼,不是狗。”
我得承认,阿诺德先生渲染起情绪来真是有一套,即使本来没这种意思的都我不得不被他说动。甚至现在就有一种热血从胸中燃烧起来的感觉——仿佛只要能够消灭里恩卓特,什么代价我都能做得到。
他的确更习惯简单粗暴的戳到痛点,但这种稍稍迂回些的控制方法,也不是不会。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我问,有必要的话,无间道也是可以搞一搞的。反正我从来也没有忠于过谁。
“不用,你有心就够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貌似被阿诺德先生嫌弃了?
“而且的你的情况不能做间谍。”
……这倒是大实话,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中了。
只是从那天开始,有件事就完全变质了。毕竟有一就有二,再说……
啧,不想说。
空闲的时候我偶尔回想,自己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团糟呢?七岁离开莫西里,十岁那年被里恩卓特带走,还是十六岁见到……亦或是,十多年以后那个自称‘跨越了世界法则和规律扑面而来’的傻小子开始?总而言之,遭到我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嫌弃的地步。
还是说,谁也没有逼,只是干脆的自我堕落而已。
……
“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琳几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
“真是吓人,女孩子都这么神出鬼没吗?”我将家徽揣回兜里轻吐了口气,知道是谁后没有转身,半睁着眼专注的望着脚下这座一半灯红一半酒绿的城市。
“你有被吓到过吗?”琳踏着房梁走近我,“不管碰到什么都是那一副万年不变的嘲讽脸,把其他人都当做天真的傻瓜。”
“哦呀,我以为你是称赞我长得帅来着。”
嘲讽脸?我看起来很像ot人士么……“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可怕。”我感觉琳站在自己身后四五步的位置,“在确定我不是威胁后,你就不怎么搭理我了,一开始那副热情的样子很可疑啊。”
“保持矜持啊,太热情会被讨厌的吧。”
“你保持哪里来的矜持啊!”
被吼了,我耸耸肩,作为一个男人把矜持挂在嘴边的确有点……嗯,嘲讽。
“啧……头疼,不跟你吵,前两天兮那个白痴又被挑战了呢,父亲也不希望他再做下去的样子。三羽之位差不多该让贤了~”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过分的要求嘛,别太欺负老人家。”奈落三羽的规则是挑战取代,也就是说,只有前一任三羽被杀死,他们的位子才会被继承。比如我杀了虚,而零则是杀死了之前虚的搭档,另一位可怜的东洋忍者。现在的奈落三羽之兮年纪不算大,不过对比我和琳来说自然就成了老前辈,看里恩卓特的意思,他似乎是想培养全新的势力,那么兮被取代也是能想到的事。
“切,一点都不可爱,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你。”琳背对着我哼了声,“难得人家找你说些悄悄话,就不能表现的稍微特别一点吗!”
“抱歉,你没什么值得特别对待的。”我难得诚实。
琳:“……”
琳:“等、给我等下,我说你啊——”
“有机会再说吧。”她回头的时候我已经纵身跃起,几个起伏便消失在夜幕中,再动身便追不上了。
“……榆木脑袋!!”隔了老远,我似乎还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些许怒骂。随着身体对招式的融会贯通,晴天教我的轻功三式越发纯熟,只用到行云流水就已经快的不可思议,一年之前还能时不时争抢一下速度的琳现在只有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份儿。
一年的时间,除了里恩卓特安排下仅剩几门尚未结束的课程外,我对暗杀,前行,刺探也掌握到不错水准了。或许是一开始目标就不是单挑的缘故吧,单纯刺客我上手还挺快的。对此雷羽不惜被在黑名单上添一笔的嘲笑我:是天生设定!一定是天生的,哈哈哈!
……多大仇呀,好歹都同居这么多年了,至于么?我皱着眉问她,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家里住着美少年,不养成也就算了,没事便恶语相向,怎么看也不像是取向正常的女人会做的事情。
一路吵闹下来,我觉得当初对太夫扮相雷羽菲斯居然动心了那么一下下的自己一定是哪里不太对。
雷羽警惕的看着我:“你你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
果然是我想多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话要说:纯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