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笑了,快说啊,什么办法?”
“恩……游湖借伞吧。”
作者有话要说:《天仙配》里,七仙女找董永成亲,那简直是强抢民男的典范,捶地笑
五十五、游湖借伞
所谓“游湖借伞”,其实就是模仿白娘娘平地里下场雨,然后问许相公借把伞。但是,这法子现在操作起来有些难度,倒不是下雨的问题,毕竟甘芳尘是妖怪,下场雨还是小的,问题在于——现在是冬天。
戏里怎么唱的——“三月西湖春如绣”,游湖借伞该是春天啊春天,即便是后来白娘子和许仙断桥相会之前,说“西湖山水还依旧”,那后面接的一句也是“憔悴难对满眼秋”。
就在杨媒婆信心满满地告诉甘芳尘,你可以用“游湖借伞”这种方式追人的时候,甘美人很理智地来了句:“现在冬天,可能会下雪了,秋神医不会去游湖的吧?”
杨依渺一时傻眼,她只顾着想起《白蛇传》那出戏了,倒是忘了现在的季节。想了想,道:“没事,咱不就是借个兆头么,冬天不游湖,咱下雪。”
“下雪?”
“我呢,负责将秋清疏忽悠出和合馆,你嘛,就躲在这里,等她出来的时候,你掐准时机,下点雪,然后撑伞送她回去。”
甘芳尘点头:“我知道了。”
杨依渺已然在秋清疏房内进行她的忽悠大计:“面瘫秋,你说你成天呆在房里不闷么?”
这样的开场白,似曾相识,上一次杨媒婆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秋清疏想起来了,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杨忽悠是为了让自己去看甘芳尘的抛绣球招亲。于是警惕地望着她:“这回是不是又是那个妖怪的事?”
杨依渺不满道:“别老妖怪妖怪的,人家有名字的,她叫甘芳尘。”
秋清疏合上书本,望了一眼窗外,正当杨依渺觉得此时有望的时候,秋神医轻飘飘来了句“我不出去”,把杨忽悠气得只想吐血。
“为什么不想出去”,杨依渺望向窗外,忽然欣喜道,“外面下雪了耶”。
看来甘芳尘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嘛,挑现在这个时间下雪。
看着窗外的雪,秋清疏千年冰山的脸上居然浮现了笑意,杨依渺看着,不由地在心中暗叫:“阿尘啊,你守得云开了。”
“难得下雪,我找青青一起出去看雪,你要不要一起?”说着,也不管秋清疏到底出不出去了,自顾自去找于青青了。
虽说明知道这雪是甘芳尘作的法,杨依渺还是想和于青青一起漫步在这南蓼国的第一场雪中。
秋清疏看到这雪,心思居然也宁定了不少,拿起房里的油纸伞,慢悠悠地跟在杨依渺和于青青后面。
杨依渺举伞撑着于青青,看到那白雪皑皑,那动不动就开唱的毛病又来了,对着于青青唱道:“青青啊,你看那绿水因风颜面皱,青山为雪白了头,你我青春作伴烟波走,效一个……效一个湖海豪客泛扁舟。”
“依依,这可是你来南蓼之后的第一场雪呢”,于青青心中高兴,撇了杨依渺的伞,任自己沐浴在这漫天雪花之中。
杨依渺连忙将伞撑住于青青,嗔道:“这天气寒凉,你当心感冒。”
漫天的风雪中,古老的槐树下,孤寂地立着一个女子,茕茕孑立,那背影,说不出的凄楚落寞。
即便知道那就是甘芳尘,杨依渺仍是觉得伤感,偷眼向身后的秋清疏望去,那面瘫的脸上居然也有显而易见的悲伤。杨媒婆心中甚觉安慰,果然秋面瘫只冷面不冷心,甘狐狸,你只要再加把劲儿,这红线,就算是牵成了。
“咦,依依,那不是甘芳尘吗?”于青青指了指那槐树下的女子。
杨依渺向身后望了望,然后朝于青青笑道:“这狐狸的事自由神医操心,咱们玩咱们的。”
于青青恍然:“依依,这雪,是不是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杨依渺笑得更欢了:“青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也只有你能一眼就看出这是我的杰作,不过这主意可不馊,你没看秋神医的神情变了么。”
于青青啐道:“谁跟你一家人”,说完,却又笑了,“要不要我再加把柴?”
杨依渺把右手撑的伞换到左手,右手甩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的水袖,然后扶住左手,右脚向上微翘,做了个戏曲里小生常做的作揖动作,念了句越白,“如此,多谢娘子。”
于青青脸色发烫:“谁是你娘子?”
杨依渺像是演戏演上瘾了,居然又接了句越白,“啊,不是娘子”,说着,右手超前,做了个抓水袖的动作,躬身万福,“那,多谢官人。”
“谁跟你娘子官人的,无聊”,于青青说着,夺过杨依渺手中的纸伞,快步走到秋清疏跟前:“秋神医。”
秋清疏正看着甘芳尘出神,被于青青喊回了魂,应声道:“于大媒。”
“秋神医在看甘小姐?”
“没……没有……”
于青青对甘芳尘的窘迫熟视无睹,望了那槐树一眼,道:“风大雪大,甘小姐没有雨伞,会得风寒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