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是慧宁正施施然走过来,她身着丧衣,看着身子单薄,说不出的憔悴,这府上的事如今都要她一人来主事,也实在难为她了:“请这边来。”
“这…”几位大臣略有犹豫,互相看看,可还是抬步跟了过去,王瑞英微微皱起眉,他心知必然是浮游和她说了些什么,可还是抱着那具空棺,由他们去了。
慧宁看着这几个大臣走过来,便低着头,微微欠身做了一礼,让她看起来更是可怜。
散乱的发遮住了她的眼,让人看不到她坚定的眼神。
“如果你能说服那几位大臣,就能更好的帮助我,”自己在来之前,浮游这么对自己说:“这事有些难办,你知道,我是在利用你,所以你也可以不去做…”
“我也是在利用你,”慧宁如此道:“谢谢你的坦诚。”她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回了灵堂。
她是个为复仇不惜一切的女人,即便是搭上自己。
说到底,不过是个痴情女子罢了。
“几位大人,我也不妨直说,我希望几位大人能站在我这边,”奉慧宁说出这话,几位大臣都是变了脸色,互相看看,谁都没有开口,慧宁见了,索性冷冷道:“你们也见到了,今日被害的是我夫君,他日便会轮到你们!”她这话说出来,几位大臣都是心惊不已。
皇上如今疑心深重,对浮游的步步紧逼,对王书玉的赶尽杀绝已让这朝堂的大臣人人自危,谨言慎行,他们现在都在坐观山虎斗,可王瑞英与王书玉衷心为朝廷,却落得如此地步,谁能保证下一个被皇上开刀的不是自己?
“可是夫人,您一个女流…”一个大臣终究是小心翼翼得开口问道。“这位大人说的不错,”慧宁坦然承认:“若是单单我一人,自然是不行的,可在我身后的,便是当今天下唯一能与皇上叫
板的人。”
当今天下唯一能与皇上叫板的人,除了浮游还有谁?
奉慧宁本是这后宫的人,如今却要助浮游!
几个大臣都是面有难色,可也不说拒绝,倒是李之芳冷哼了一声:“你这是造反!”
“就是造反,你又能怎样?”慧宁竟然丝毫不惧,她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只有反了,才能活得一命!”
李之芳还欲指责,被几个大臣说了几句,也只有压下了火气,坐到了一旁不去看她。
其他的几位大臣互相看看,都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谁也没有开口,慧宁清楚,他们是在担心,
他们知道浮游做了各种准备,可他们未见到浮游的底牌,所以他们无法相信浮游,一时不好决定。
毕竟不是人人如同李之芳那般正气,眼前几位大臣便是如此,面上都已经有些犹疑,但慧宁见这几个大臣面色犹豫,便知道他们动了心,谁不为自己的命着想呢?但这毕竟不是小事,若是浮游输了,他们便要背负上罪名。
若是人人都如李之芳那般,各各都是忠臣直臣,问心无愧,这朝廷反而要糟,忠臣直臣,有那么几个便够了,若各各都是,不被威逼利诱,那皇上又如何控制得住他们?这朝廷,如何不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