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文景倒当真狠下了心,将剑生生从自己的左肩处一直划到了右腰,一道长长的伤痕,立时血流不止,血滴不间断的滴在地上。-
奉乐恒微眯起眼睛,有些奸诈,像只狐狸,目不转睛的看着湘文景。-
对自己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更何况对别人呢?
“如此,便是打扰了,”奉乐恒微微一抱拳,像是没看到湘文景的伤,轻轻道:“我与乾统领听说有人在景王府行凶,连忙赶来缉拿刺客,不料却让刺客逃脱了,实在是我等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莫怪罪。”湘文景无力的挥挥手,身体支撑着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稳,可他不愿现在倒下,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奉乐恒这个借口其实是很拙劣的,缉拿刺客又何需六千岁亲自出马呢?只是此时连当事人都承认了,任谁也想不到,这天凌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乾宗洋取回佩剑,用衣襟将剑上的血迹一一擦干净才将剑插回鞘内。-
屋外等候着的侍卫好不容易等这两位爷出来了,只见乾宗洋一身的血迹,连忙进了屋,就见湘文景有些虚弱的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肩头。
“王爷!”侍卫连忙冲了过去,就见湘文景的胸口长长的一道伤口,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几个侍卫愤恨不过,便要出去找奉乐恒和乾宗洋,湘文景连忙挥手,慢声道:“此事,此事决不能声张..”罢了,一声闷哼,晕死过去。-
“王爷,王爷!”
奉乐恒听到身后的嘈杂声,却连头的不回,乾宗洋抚了抚腰间的佩剑,转头询问道:“千岁爷,我们去看看浮游吧?”-
“不必去了,”奉乐恒淡淡道,有那些个轻衣卫在,任谁也伤不了浮游了,只是此时:“还是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话语间,已到了王府门前,轻衣卫的人已经尽数退走,不留痕迹,只剩下乾宗洋的锦衣卫。
“千岁爷,杨统领,小人等候多时了。”一内侍在府门前翘首盼望着,见了奉乐恒和乾宗洋,连忙一施礼。-
“有礼了。”奉乐恒回了礼,那内侍却上下打量了几眼一身血污乾宗洋,才展开手中的绸卷:“恭亲王,乾宗洋接旨!”-
天已经大亮了,采月楼今日却关起了门不做生意,大门一关,任那些人怎么猜测敲门也不开。-
可采月楼内此刻却比往常更热闹,那些个轻衣卫担心浮游的伤势,都不肯走,一时间采月楼上上下下都是紫色锦衣的身影。
又捣了些药汁倒在浴桶里,左右看看,似乎差不多了,浮游此刻身着染血得官服坐在浴桶里,不甚清醒。-
“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出去?”司徒雪薇杏目一睁,一副蛮不讲理得样子看着屋内的几人:“我家大人没事吧?”“我不走,我要守着大人!”-
“去去去,别耽误事,该干嘛干嘛去!”连踹带踢的将佑全几人弄出了屋,确定人走远了,才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回身看了眼浮游,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走近浴桶,伸手探向浮游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