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掏出了一两银子抛到了小厮手中,那小厮立刻机灵起来,引着浮游上楼。-
浮游一身白衣,自有一股华贵气质,且出手阔绰,便被人们以为是个富家公子哥,也省去了些麻烦。
在走道的时候,一间屋门突然被推了开,屋内一人出了来回身关上房门,连看也不看这二人,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浮游和他擦肩而过,擦肩的一瞬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缓缓向那人离去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公子这边请,”那小厮引着浮游入了房间,浮游见屋内整洁,心中也还算满意,又是掏了两碎银子点在手里:“刚刚那是什么人?”
那小厮看着浮游手中的银子眼睛发直,连连答道:“是说刚刚那位么?那位可古怪的很了,在咱这客栈住了半个多月了,似乎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可整日见他游手好闲,也没有苦读诗书..”
“我知道了,”浮游将银子扔到那小厮手里:“烧些热水来。”
那小厮捧着银子,连忙退了出去,浮游却信步跟了出去,来到了刚刚那人的房门前,在他房门前踱步走了几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才面带笑意的回了房间。
此时后院中倒是没有什么人,或许都在屋中烤着火炭,只有一书生打扮的青衣公子在赏梅。-
那公子雅兴颇高,对着一株娇艳怒放的梅花赞叹不已,正欣赏着,突觉眼前一人从眼前掠过,待那人稳身站在这书生面前,手里正拿着一株梅花,正是刚刚书生赞叹的那株。-
“你为何将它折了?”书生正待发作,那白衣公子却将梅花递给了这书生,“这是..”“给你。”“她好端端的开在枝头上,你为何要折了她?”那书生这样说着,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梅花的枝干,眼里的喜爱掩藏不住。-
浮游见他接过了梅花,才缓缓道:“这梅花开在枝头,故然娇艳,可若遇到了真心欣赏她的人,总比是驸拥风雅的俗人折去好的多,况且..”浮游有些沉吟,反而让那书生有了兴趣,催问道:“况且什么?”“况且,今日花开明日花落,总有遗憾,倒不如让这遗憾解脱,对梅花来说,也是好归宿。”
“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那儒雅的书生听了浮游一番话,似是对浮游有了兴趣,上下打量着浮游-,浮游见了,心知目的以达到,面色有些歉意的对那公子一施礼:“在下也是随心而至,如若打扰了公子的雅兴,真是万分抱歉了。”说罢转身便离去,那书生见了,连忙叫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只是浮游连头也未回,便是一声也未应。
那书生看着手中的梅花,面带笑意,哧笑了一声。
你若是知道我是谁,也不会这般做了吧。
浮游回了房间,也是笑着的,似乎非常开心。
涅蔑,你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知晓你的身份的。
“我的师兄擅于使毒,也擅于易容,这都是和我二师兄习得的,他擅于使毒,也害了不少人,自然也怕别人下毒来害他,所以就经常易容成各人的摸样让人寻仇不着,只是因为他与毒物接触的时间太长,时常要试验毒性,所以即便是炎夏,身子也会和冰块一样冷的瘆人。”那日自己问起,绾绾如此答道,还嘱咐她道:“如若你遇见了他,千万要躲远些,他的性子可古怪的很,我都琢磨不透。”
她和涅蔑擦肩而过时,便觉到他身子冰凉,如同在寒天雪地里待了好些时候一样,只是这客栈里又怎么会冷成这样?当下便上了心,又在他门前观察了一番,现在正是冬季,按说应当没有蛇虫鸟蚁了,而她在涅蔑的房间外细细听了,明显听到屋内有窸窣的动静,而那公子又吩咐小厮不可去他的房间,如此看来,他定是绾绾的师兄,涅蔑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