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气疯的。”浅浅一笑,颜骆韶把薛奕儿未说完的话接应下去,只是倾刻间脸庞上被淡然之色所覆,“若是以此真能把她给气回来,那便罢了!”五年的时间足以发生一切,她不知邬仲伊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是否能再次找到回她身边的路,也不知她嘴里念的那个“云”是否会成为她回到这里的阻碍。
这是什么想法?!薛奕儿边打理着颜骆韶的衣着边暗自吐糟,只是心底却有着隐隐的不忍,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自家主子这一去,便相当于丢了个烫手山芋给颜骆韶,对于这位刚进府的夫人,许多人其实心里都存着不服,但过往碍于邬仲伊的面子,都不敢直言,可现下……唉……以眼前女子的性子,若真惹急了她,怕就不似自家主子那般好性子地去解决问题,非是要见血不可……
颜骆韶此次的进宫除了着适宜的装束外并无特意上妆掩去脸庞的苍白,只是在御书房见到立着闻风不动的沃隆越时,瞳眸顿时有刹那的收缩,然后一如既往地向暨皇叩拜。
“骆……不,该称邬夫人了,快请起!朕知你近日因邬老板的事伤心伤神伤身,但想必你也听闻晁国大举进兵暨国之事,此次朕宣你进宫就是希望由你继续担任暨军军师协沃大将军击退晁军,可否?”年迈的暨皇虽是用着商馁的口气询问,但颜骆韶一听便知此事无法推脱,况且,暨皇此举不论是自己所愿还是他人指使,全都正中她的下怀。
“骆韶领旨!不过,骆韶有个不请之请,还望皇上能允诺。”在见皇帝点头应许后,也不顾立于一旁的沃隆越,颜骆韶径直开口,“在整个行军过程中,不管军中发生何事,望皇上能全心信任于骆韶,骆韶定能凯旋而归。”
“好!允下了!若邬夫人真能凯旋而归,朕到时定会带领众臣相迎。不过,两国战事迫在眉捷,以邬夫人身子虚弱况,可自行带位相熟的大夫于身旁,也便多加治疗调整一番,还有沃大将军,朕虽说此次令邬夫人相助于你,但也不可多扰邬夫人的休息才是。”
“谨遵圣旨!”叩首应下后,沃隆越眼神复杂地望住一脸越显惨白之色的颜骆韶,本以为对方在此次领命中会有所推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颜骆韶在刚踏出御书房时,全身便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袭了个遍,双手扶上泛着冷意的臂膀,一阵阵的晕眩感瞬间奔涌而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步步向宫外走去,只是才迈出不久便被一声叫唤止住了步伐。
“韶儿……”疾步跑至颜骆韶身旁,沃隆越眼神心疼地望住眼前一脸虚弱无力的人儿,温柔开口,“谢谢你,还愿助我退敌。”欲扶上对方肩胛的双手却在颜骆韶冰冷的眼神下停滞不前,最后无奈垂下,“我知你恨我让邬仲伊在你们成亲的那日消失,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明知他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继而伤你的心,为何不如现在就让他离开?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韶儿,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更何况,我知你一心想摆脱颜府那些人的控制,现下,你恰好成了邬府与邬氏的当家夫人,行起事来不也更为便捷?日后,若是你再嫁于……”
“住口!沃隆越,我颜骆韶此生,既已嫁邬仲伊为妻,便不会再与他人有所牵扯。你还是断了这可笑的念想。”脸庞因沃隆越的话语而气愤转红,而这种红却令颜骆韶整个人在此时此刻透出另一番病态美,引得对方眸子大睁,只是下一刻被更为凄厉的苍白之色所掩盖,“还有,请沃大将军以后自重。”愤怒过后的面容不经意间跃上抹冷笑,眼神也更为锋利起来,不待对方有何反应便大步向宫外步去。
“夫人!”向然恭敬地在宫门外守着,在见到快步而来的颜骆韶时上前搀扶,只是还未扶上臂膀,便被眼前突如而至的一幕惊了心神,望着那本是疾步而走的女子,在靠近自己身子的前一刻失去意识地向地面倒去时,顿时大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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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韶……”大声惊呼着从梦中醒来,邬仲伊满脸汗水地望着眼前距自己几米之远的白色石墙,颤抖着手覆上自己的面颊,刚刚在梦里,她亲眼见到颜骆韶就那样倒下去,嘴角的鲜红血渍那么显眼那么令她惶恐,“韶韶……韶韶……”想起前日,不管她在学校山后的丘陵呆了多久,就算她带着与那世界紧紧相联的衣物还有龙麟玉,她都没有见到四周一丝一毫的转变,怎么办?她好像,回不去了!这种念头只要一浮现在她脑海,邬仲伊便觉得全身充满着绝望。
“小伊,你醒了?”房门被打开后传来了一抹轻柔之音,转眼望着被对方身后灯光所笼罩的人影,就算不用猜,邬仲伊也知道眼前站立的是什么人,“这是刚煮好的菜肉粥,要不要吃点?我记得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出去!”现在的她,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难道连这点要求,他们也不许吗?
“小伊!先吃点东西吧!虽然不知你那天为什么执意要去学校的那个小丘陵,但自从你在那昏过去后,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吃点,别让伯父伯母担心,好不好?”柔软的语调里刻着浓浓的担忧,但却线毫进驻不到邬仲伊越渐失落的心里,“小伊……”
“出去!”更为强硬的